作精受联姻后(48)
“顺产哪有顺手快。”周曼卿如是说。
“这就是小江吧?”周曼卿笑眯眯地掏出厚厚一沓的红包塞进江逢手里,“拿着,小曼姨给你的见面礼,”顿了顿,依旧笑着,“我们家崽崽从小全家人都娇惯他,脾气差又娇气,受不了一点委屈,平常你们相处磨合要辛苦你多担待。”
林知酒恼羞成怒:“小曼姨!我哪有娇气!再说,我都结婚了,现在成熟多了,不信你问江逢!”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踩一脚江逢,又拽他衣角,疯狂使眼色。
江逢顿了顿,没拒绝周曼卿递过来的红包,客气收下才道:“谢谢小曼姨。”又偏头看了一会儿正瞪着他示意他赶紧表态的林知酒,唇角的笑意加深些许,“酒酒他……很乖。”
话音一落周曼卿就笑开了,林知酒被笑得脸蛋红红,扔下一句“不会原谅你们”就生气地跑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林家没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天,林知酒首当其冲被打趣得最多,从最开始的拼命反驳到后来胡乱应声“是是是、好好好”、“我们感情很好很幸福”、“蜜月正在计划”、“孩子暂时没计划”。
林家人都知道林知酒是个一杯倒的酒量,没人灌他,林知酒端了杯葡萄汁慢吞吞地抿,江逢就没那么好的运气,林家亲戚本来就多,一杯接着一杯,看的林知酒忍不住拽过江逢,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江逢四平八稳地坐着,一点不上脸,来者不拒,让他喝就喝,哪里有集团继承人的高冷样,最后林知酒看不下去试图阻止,又被一通调侃“是不是心疼了”。
唯一闷闷不乐的是林知酒六岁的小表妹林小满。
她扎着羊角辫,穿着碎花连衣裙,看着像精心打扮过,嘟着嘴很难过地说:“酒酒哥哥结婚了,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嫁给他了?”
林小满看一眼林知酒,又看一眼江逢,抱着妈妈的脖子悲伤地说:“妈妈,我失恋了!”
童言无忌,大家又笑起来,当事人林知酒坐不下去了,拽起江逢扔下一句,“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晚上照例是留宿的。林知酒问了阿姨才知道没收拾多余的房间,林知酒的外婆路过惊讶道:“小江跟你睡一间的嘛,崽崽房里的床不是很大?”
林知酒:“……”
他硬着头皮道:“是的,我一下不记得了外婆!”
这么多人都看着,若是分房睡,第二天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关心和问候。林知酒权衡利弊,艰难地给江逢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房间的位置。
三下敲门声,打开门果然是江逢。他衬衫最顶上的扣子被解开两颗,露出一小片胸膛,面部轮廓坚毅深刻,身上有很淡的酒气。
林知酒开门时江逢站得离他太近,明显高出一截的体温席卷而来,林知酒吓了一跳,猛地往前扑去,鼻尖撞得生疼。
腰间搭上来的那条手臂存在感相当强烈,轻松环过林知酒,江逢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心情仿佛很好,那张惯常冷冰冰的脸上少见得带了些笑意。
大概是被灌了不少了的酒,江逢周身有很细微的酒气,并不难闻。他说话时胸腔震动近在耳畔:“这么主动?”
江逢垂眸跟林知酒对视,面色很淡,手臂却收的很紧。
“痛死了!”林知酒一只手捂着鼻子,泪眼汪汪地抬头,控诉道:“都怪你!你怎么这么烦啊!”
江逢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四指并拢搭在后脑勺,大拇指很轻地擦过眼尾,带出很小一片亮晶晶的濡湿痕迹,他手上的茧很厚,分明一点力气都没用,还是在林知酒柔软嫩白的脸颊上擦出一道红痕。
“哭什么。”顿了顿,江逢把声音放得很低,轻柔得让人觉得是安慰,“崽崽。”
林知酒一下子呆住了,而后玉珠似的耳垂通红一片,朝霞蔓延到脖颈,眼睛里的水色好似再次涌上来,他话都要不会说了,“你你你!!你叫我什么呢!”
江逢于是重复一遍:“崽崽。”
他没放开捧住林知酒脸蛋的那只手,此时微微用力就能轻易叫他抬起头。嫩的像水煮蛋的肌肤腻着手,叫人无法松开。
江逢客观评价,林知酒长了一张让人生不起气的脸,又手段了得,他第二次走进陷阱也是情理之中。
他俯身弯腰,拉近了与林知酒的距离,看他那双非常漂亮的大眼睛,又看他比常人更红润些的唇。
几乎要碰着额头,林知酒已经不会动了,呆愣愣冒傻气的模样让江逢觉得很可爱。
人之常情。
江逢冷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