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35)
赵九重爽朗一笑,回答说:“我姓赵,老伯叫我赵二郎便好。”
贺岁愉自然而然地跟着说:“老伯叫我赵三郎便好。”
语气真诚,且说得顺畅无比,若不是赵九重是当事人之一,都要把她的话当真了。
赵九重听见她说的话,端着瓷杯的手一顿,侧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
老伯家一共就两间小小的茅草屋,没有多的房间。
于是,老两口只好在堆放杂物和柴禾的屋子里给他们腾了一块地方,搭了两张木板子,铺了些干稻草,勉强将就一晚。
用如此简陋的住宿环境招待客人,身为主人的老伯颇为歉疚。
赵九重毫不介意,笑着宽慰老伯道:“已经很好了,若非您慷慨让我们借宿,我二人便要露宿野外了。”
贺岁愉没说话。
她看着摇摇欲坠的木板,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也只能安慰自己,总比在荒郊野外被狼和熊瞎子吃掉强。
“天色已晚,那二位小兄弟便早些歇息。”
老伯收拾好屋子便出去了,还关上了门。
贺岁愉和赵九重站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小贼,话说——”赵九重目光落在她身上。
贺岁愉还以为是他发现了什么,吞了下口水,都顾不上生气他又喊自己小贼,强装镇定,外强中干道:“怎么了?”
赵九重接着刚刚的话,眼神清澈地说:“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呢?”
贺岁愉:“……”
虚惊一场。
“贺岁愉。”她囫囵道。
姓名而已,她原本也没想瞒着他,只是他一直没问而已。
贺岁愉说得快,赵九重没听太清,“什么?哪几个字?”
贺岁愉难得耐下性子,解释了一遍:“祝贺的贺,岁岁常欢愉的岁愉。”
赵九重蹙眉,“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起个姑娘家家的名字?”
贺岁愉:“……”
有时候庆幸自己女扮男装的技术真是一绝;有时候又恨,有的人真是眼瞎得可以啊,比如面前这位。
她信口胡诌,说得跟真的似的,“我爹娘拿我当姑娘疼,可不给我取个姑娘的名儿嘛!”
“真的?”赵九重语气怀疑,不太相信的样子,“那你怎么流落街头,变成了小乞丐?”
“事情是这样的——”
贺岁愉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是流落江湖的富家公子,我失忆了,只模糊记得,我有一对十分疼爱我的父母,赵少侠,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家财万贯又疼爱我的父母双亲?”
贺岁愉眨着眼睛,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赵九重:“……”
他挠挠头,一脸费解道:“还没睡呢,你就开始做梦了?”
贺岁愉无语:“……”
第17章 床塌“你有病啊你!”
夜幕降临,
白日里苍翠绿树掩映下的村庄彻底被黑夜吞噬,一切都藏匿在黑暗中,唯一的光明是,天上皎洁的弯月和璀璨的星星。
入了夜温度骤降,夜里山中天寒地冻。
二人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 ,铺了干稻草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身上只盖着一床芦花填充的薄被。
贺岁愉躺在靠墙的一侧,也就是里面,赵九重躺在外侧。
床板狭窄,被赵九重一个大男人挤在床里面,一开始,她还十分不自在,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下意识肩膀贴着粗糙的土墙,刻意离他远了些。
后来随着室外温度的降低,寒气渗过土墙传到里面来,贺岁愉根本顾不上这些了,她冻得缩成一团,浑身控制不住地哆哆嗦嗦,颤抖就没停过。
“这、这和住外面也……也没有什么区别……简、简直……一样的冷……冷……冷……”
她冻得牙齿发颤,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贺岁愉不敢再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往赵九重那边缩了一点,不断地摩擦着胳膊产生热量取暖。
赵九重平躺在床上,也觉得冷,但是他年轻力壮,皮糙肉厚的,比贺岁愉抗冻一些。
他侧头看了贺岁愉一眼,见她在被子下面蜷缩成一团,布满了补丁的被子鼓起一个圆鼓鼓的包。她一直在被子下发抖,连带着被子都跟着抖啊抖,看起来像是要冻死了。
赵九重费解:“有那么冷吗?”
“对、对啊……冷、冷……冷死了……”她牙齿打着颤,磕磕绊绊地回答。
赵九重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薄被下伸出来,忽然朝贺岁愉身侧而去,大掌抓住了贺岁愉靠近土墙那一侧的被子。
贺岁愉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尤其是被他粗壮结实的手臂环绕时,不禁面色大变,又惊又怒:“你、你你做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赵九重豪气地把她连人带被子搂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