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在乱世抱紧死对头大腿(36)
贺岁愉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被子就一起躺在了赵九重身边,和他肩并着肩,亲密无缝。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温度通过肩膀的接触传递了过来。
“靠近点儿就不冷了,你贴着墙睡当然冷了。”赵九重理所应当地说道,语气中除了对好兄弟的关怀,还带着一丝板板正正教育她的意味。
贺岁愉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赵九重正疑惑,觉得贺岁愉这个古怪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奇怪。
她怎么这副表情?
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贺岁愉牟足了劲儿,狠狠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咬牙切齿骂道:“你有病啊你!”
赵九重“砰——”一声摔在了地上,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泥巴地面上,摔蒙了,一脸懵逼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贺岁愉。
二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一个无端愤怒,一个一脸懵逼。
赵九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从地上爬起来,“你发什么疯?”
贺岁愉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一些,但她绝不会承认错误,谁让他突然抱她的?
她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地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听见这个生硬到有些离谱的理由,赵九重气笑了,“你一个大男人,毛病怎么这么多?那你之前逃命时也没少抓着我啊?”
“那不一样!”贺岁愉狡辩,“那是逃命,而且是我碰别人!”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这次。”赵九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泥巴,重新坐到床板上。
他擦了擦脚底板的灰,把双腿放到床上,准备重新躺下。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一块木板断了。
床塌了。
赵九重猝不及防突然下坠:“?!”
贺岁愉坐在一边目睹全程:“!”
她短暂地惊讶过后,下意识“扑哧——”笑出了声,她一边笑,还一边忍不住轻轻捶打身侧的土墙。
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赵九重:“……”
“笑!有什么好笑的?”赵九重见贺岁愉幸灾乐祸至此,脸黑得像锅底。
贺岁愉忍住了笑,抬起头,正色道:“嗯,没什么好笑的,就是——”
“就是你看起来有点滑稽罢了。”说罢,她又“哈哈哈——”地仰头大笑,比方才笑得更放肆了。
赵九重彻底黑了脸:“……”
“还不都怪你,”赵九重幽幽道,语气颇为怨念,“要是没有你踹的那一脚,这床必然不会塌。”
贺岁愉虽然心里知道,床板塌了跟她那重重一脚脱不了干系,但她不会乖乖背下这口锅。
她耸了耸肩膀,“也许是你太重了也未可知。”
赵九重被她气得不轻。
他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床边逼视着她,“往里边睡点儿。”
贺岁愉:“?”
“做什么?”
“给我腾个位置啊。”
“你想得美你!”
“一共就这么点儿宽,我上哪儿给你腾位置?”贺岁愉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再往里睡,我不得被挤死!而且你知道靠墙有多冷嘛!”
赵九重听了贺岁愉的话,当即提出另一个方案,语气自然而然:“那我靠墙睡里面呗!”
贺岁愉寸步不让,倔强地说:“我不!”
赵九重站在床边盯着她。
那眼神严肃到仿佛非要她答应才肯罢休。
贺岁愉坐在床上,挺直了肩颈,微微抬头,也毫不心虚、毫不退却地看回去。
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
贺岁愉裹着被子,坐在铺着稻草的床上还好一点儿,赵九重站在冰冷的地上,背后寒气侵袭不说,双脚早被冻僵了。
终于,赵九重让步了。
“算了,躺地上就躺地上吧,”赵九重躺在塌了的床板上,将一只胳膊垫在脑后,一副摆烂的姿态,安慰自己,“起码地上宽敞。”
贺岁愉哼了一声。
他识趣,最好不过。
虽然不必再睡一张床,但是被子只有一床,两人还是得共享这一张打满了补丁的芦花被。
被子本来就不大,现在,一半盖在床上的贺岁愉身上,一半要垂下来,盖在床下的赵九重身上,这床被子便显得格外紧张了。
即便赵九重紧贴着床边,也只能勉强盖住半边身子。
他虽然抗冻,但是也没这么抗冻啊,睡在地上还不盖被子。
青年拽了拽被子,没拽动。
因为贺岁愉早就把那边的被子死死地压在身子下面了,她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把边边角角会灌风进来的地方,都给自己掖好了。
赵九重无奈,平躺在塌了的床板上,看着黑漆漆的茅屋顶说:“被子多给我点儿呗,反正你现在也不怕冷了,说话都不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