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净身出户后(193)+番外
“你们两个蠢货!都没打听清楚路家的底细,就敢随意许下婚事!”谢侯气得颌下长须都在打颤,秋蘅急忙过去扶着,抬手给他顺着气。
“那路正源与何正素有往来,何正才刚被宫中处置,路正源就被急召回都城,前途未明你们就敢与路家结亲!这是觉得我谢家被逆王案害得还不够,是也不是!”
何正之事只书写于邸报之上,且何正与路正源有交集一事明芳县主也无从可知,自是不晓两者之间的干系,如今听来也只觉背脊生寒,颤抖不已。
谢远得闻此事,当即跪下,央道:“父亲救我!”
“住口!”谢知言气得又是几声咳嗽,“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的母亲差点连累了谢家满门,你跟你那蠢妇还打算再害谢家一次?”
“父亲,父亲你真的要救救儿子一家!如今咱们已与路家互换了庚帖,亲事已定,咱们谢家择不出去了啊!”
谢侯先时还不知两家已换庚帖,如今又听了谢远这番话 ,已是头疼具裂,踉跄着就要坐倒。
秋蘅伸手去扶,玲珑自走到另一处,两人一道架着谢侯,才没叫他立时跌坐于地。
“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谢侯想是气到极点已是步子不稳,秋蘅只得递了眼色给陆方,这才与玲珑一道扶着谢侯入了内堂。
陆方心中明白,当下就将大房夫妻一半劝一半扯的带离了谢侯院子。
“父亲你先坐下歇一歇,玲珑,快去寻医官来替父亲诊脉。”
玲珑应声离去,秋蘅自是扶着谢侯坐到床榻上,随后又转去外间正斟了盏温水来给与他顺气。
“父亲先喝盏水,莫要动怒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怎么就有这么个混帐蠢货,他跟他那个媳妇,都是一样的短视,如此行事怎能扛起谢家家业!”说罢,又是几声咳嗽。
“父亲,大哥哥自也是想替焰侄儿寻个好岳家,只是一时不察罢了。”
“既然路家非是合适人户,咱们还是得替大哥哥想想后路才好,总归咱们是一家子人,同姓同根,断不好弃他不顾的。”
秋蘅这番话说得谢侯心下一暖,他亦知此时就算他抛下脸面要与谢远断绝父子关系,只怕来日路家出事,谢氏也断不能再次推托干净了。
“蘅儿可有主意?”
秋蘅略略停顿,道:“女儿想,既然庚帖已换,便是两家定下亲事,咱们若无个合适借口,自是不好反口悔婚。若是咱们如此施为,眼下路家未有事发,直接将这事抖落出去,伤得也是咱们谢家的名声。”
“不若先随意择个两三年后的日子,假意将这亲事定下。之后,再过个一年半载递出风去,言说焰侄儿身染重疾久未有愈,不想拖累路家姑娘,如此一来想是路家也能接受。”
秋蘅有此打算也不单是为了路泠月,更是想将谢氏一并扯下马。
谢侯为了全族生生搁置兰夫人的旧恨,如今又为了谢氏,至今没有叫人将兰夫人的尸首送回禹南安葬。
若秋蘅对谢老夫人的恨意有十分,那对谢侯的恨意便有十一分。
那厮既言明宫中要对路家出手,且那厮也答应秋蘅定能保下路夫人性命,如今又有此等良机,她自也是需利用起来。
谢知言知此时再无他法,也唯有秋蘅所言方可一试,这便也颔了首。
不多时,玲珑便将医官请来与谢侯诊脉。
医官言说谢侯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只消放宽心将养便是,这便随着玲珑一道出去写方子了。
待送罢医官,谢侯自是叫了陆方前来,叫他亲自择人将谢焰的屋子围个彻底,断不能叫他离开院子一步。
另外又让陆方亲去知会府中管事,若大房再有人外出,皆得亲自报了他才能放行,若他不在,皆须秋蘅首肯。
此事一出,冯氏心下很是欢喜,这便亲去寻了秋蘅相问。
秋蘅知她心思,姑嫂二人自闭了门户一道说话。
“二嫂嫂莫要太过欢喜,此事虽是大房有错,但终归咱们都是一府谢姓之人,若是外传,也是与谢家有碍。”
“父亲此时气急了,咱们二房可不能在此时昏了头,要去寻大房的不是,没得叫父亲也一并厌恶了去。”
冯氏自是明白,“妹妹宽心,二房院中之人我定严加管束,不叫他们敢多上一句嘴。”
冯氏越瞧秋蘅越是欢喜,自打她回府,大房接连吃罪谢侯,眼下已与禁足无异。
此等大好形势之下,冯氏断不会与秋蘅拧着来,自是她说什么,冯氏便应什么。
冯氏前脚方走,谢璨便已亲至疏雨斋内。
玲珑料他与秋蘅有话要说,这便退开去,自闭上门守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