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人闻从音就是旅长说的医生。”耿序立刻把闻从音介绍给了赵思涵。
赵思涵的眼神落在闻从音身上。
她愣了下,脸色一瞬间格外苍白。
如果不是知道耿序跟曾旅长不可能拿自己的父亲生命儿戏,赵思涵都想问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从音把背包拿下来,看向齐凯,“现在病人情况怎么样了?病人在哪里?”
她不是没看到赵思涵的脸色,但现在不是花唇舌功夫去说服对方的时候。
齐凯看向赵思涵。
赵思涵握紧手,对齐凯道:“告诉闻医生,现在我父亲的一切我都交给闻医生来处理。”
齐凯跟副院长听见这句话,心里未尝不松了口气。
虽然病人进医院的时候,情况就很不好,但如果能把责任转交给别人,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齐凯道:“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血红蛋白56g/L,白细胞……”
他作为赵老的主治大夫,对赵老的身体数据还是很清楚的。
闻从音听了对方的汇报后,心里大概有个数了,赵老的身体情况的确很差,怪不得曾旅长收到电话,立刻让他们连夜赶过来。
闻从音微微颔首,“我知道了,病人现在还有呼吸吗?”
齐凯道:“有,但是已经测不到血压。”
他还想解释几句医院这边已经竭尽全力,闻从音却一把推开众人,走进急诊室。
急诊室的病床上,赵老闭眼躺着,几个护士对闻从音的闯入有些错愕,可见齐凯等人没阻拦便都让到一旁去。
赵老很瘦,面容灰白,昏迷不醒、头汗如油。
闻从音上手给对方把了脉,脉在筋肉间,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这是雀啄脉?!
赵思涵心急如焚,低声询问:“闻医生,我父亲怎么样,还能治吗?”
闻从音松开手,道:“你父亲的脉象是雀啄脉,雀啄脉是十怪脉之一,此脉象主死。”
赵思涵只觉耳旁嗡地一声,几乎听不清楚周围的人再说什么。
闻从音没看她,伸出手查看赵老的其他脉象,在按到下三部趺阳、大溪、太冲三脉还有些许微弱的脉象时,眼睛一亮,“还有希望,赵女士,你父亲还有一线生机!”
齐凯等人听到闻从音这句话只觉得荒唐。
尤其是齐凯,他是学西医的,什么都不信,只信数据,道:“这位女同志,你不能为了哄骗病人家属开心就信口胡说,病人已经没有血压,哪里来的一线生机。”
闻从音没时间跟他争执,她看向赵思涵道:“你父亲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时间紧任务急,你要是信得过我,现在一切听我安排!”
“我信你!”几乎是毫不犹豫,赵思涵立刻答应,“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闻从音道:“我要给你父亲开破格救心汤,附子150克,干姜、炙甘
草各60克,高丽参30克,生龙牡、粗活磁石粉各30克,麝香0.5克(分冲),鲜生姜30克,大枣10枚,姜汁1小盅……”
闻从音还没来得及把方剂念完,那副院长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疯了吗?附子有毒,你用150g分明是谋财害命!我看,你别是哪里是赤脚大夫,跑来我们医院害人来了!不行,赵同志,我们医院绝对不能允许骗子在这里招摇撞骗!”
副院长代明伟只觉得荒唐。
他本来昨晚被院长叫到医院这边来负责赵老的事,就满腹怨气,原本还想闻从音要是能过来承担起责任,那他还能找个替死鬼。
可没想到,闻从音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赤脚大夫,一来就下猛药,附子150g,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附子怎么了?”赵思涵紧张地问道。
齐凯也愤懑地看了闻从音一眼,道:“附子是剧毒,一般人用几g都能被毒死,一般的药剂顶多不过用十几g,这什么闻医生,一下用150g,分明就是收买人命!”
赵思涵懵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闻从音。
闻从音冷静地说道:“附子剧毒不假,但你们怎么不说,附子是回阳救逆第一品,赵老现在脱阳濒死,若是不下猛药,怎么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这药必须得开,而且必须在这里现熬现喂!”
齐凯跟代明伟坚决反对。
他们俩对赵思涵道:“赵同志,您救父心切,我们能理解,但是我们医院是绝对不会配合开出这些药材的,这是害人性命!”
耿序突然开口:“你们刚才不是已经说了赵老没有希望能活下来,那现在怎么叫做害人性命?”
齐凯跟代明伟被问得哑巴了。
两人脸上都露出些许难堪神色。
耿序看向赵思涵,道:“赵同志,赵老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快,说句不好听的,我爱人现在是在死马当作活马医!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