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风1990(271)
安子宜只觉得脑筋里面嗡嗡的响,简直咬牙切齿:“安邵?他人呢?”
“当然也在O记,他是当事人。”
一个失去人性的赌徒,被打断一条腿算什么?难道安邵这些年还看得少,那些人有多少脚筋手筋全部都被挑断?
她身为当事人家属,几乎想要立刻去销案,并附上锦旗一面,感谢边叙对安邵的再造之德。
但……
刚刚吹皮说是谁来带人?
周亚坤?
如果是周亚坤,那事情是不是要另当别论?
她回一句:“我知道了。”
转身上车,一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吹皮倒追了上来:“阿嫂,不如你回觉士道清点一趟物品?那里面除了叙哥也就你最熟,虽然是走个过场,不过做我们这一行,要给救火队这个面子的嘛。”
其实她只知道配楼里面价值连城,根本叫不出里面具体哪些东西,都是边叙要人一车一车给她买。
要清算损失,不如直接找各大品牌调一个售出记录,多少件东西被送往边宅,大概就有多少被烧毁。
但她还是回去了。
一踏进院子就看到管家带着佣人清理杂物。
第210章 长长婚纱
“太太回来了!”
管家惊喜。
安子宜问:“配楼现在可以进人吗?”
“可以可以,只是两栋楼现在都不通电。”
安子宜手里拿个手电筒,自己进配楼。
坦白来讲,在这座豪华别墅,她待的最多的地方是书房跟卧室。
这里除非是有活动要出席,才会在邓太跟造型师的陪同下进来挑选。
至于珠宝配饰,选定好主裙之后自然有造型师负责,要同时兼顾美观跟品牌,安子宜没有这样多精力关注这些事。
她脚下踏着昨晚灭火时冲进来的水,有装潢跟杂物凌乱倒在地上。
大多数昂贵礼服被火烧,被水浇,没有任何抢救必要。
而安子宜越往里走,却发觉边叙竟然在二楼尽头搭建一个安全屋。
昨晚那样大的火势,火舌从窗户中舔出来,安全屋的门只是被熏黑,隔热板下的密码锁竟然完好无损。
她只试一次,便顺利开锁。
0719,是她的生日。
也是他载她上山顶,用砂轮火机为她唱生日歌的日子。
安子宜到今天都记得那晚的星光,和远处沉默浪涌的南太平洋。
她拉开门的时候,心里都还在迟疑。
会不会里面藏着边叙的什么秘密,关于洪义,还是关于O记?
如果她真的撞破他根本不愿讲的事实,48小时之后,O记门口接人,他们两个要怎么面对彼此?
安子宜犹豫的瞬间,重重的门“滋滋”电流声中,自动缓缓打开。
她这才惊讶发现,安全屋居然有电。
不光有电,里面大概恒温恒湿,保存什么绝世珍宝,铺面而来一股凉爽适宜的风。
不像会留存什么重要文件证物的地方。
她这才走进去,伸手拨开漫香的红丝绒帘,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里面一扇童话梦境般的水晶橱窗,悬挂着她所见到过的,最美的白色婚纱。
安子宜走近,橱窗上刻着一行小小手写字体:“几时发现纱裙,就几时嫁与我吧。”
细白的手指抚上那行小字,没想到触动了隐藏的机关。
橱窗上掉落一朵永生的玉兰花。
玉兰花的花茎上,坠着一个小小钥匙,钥匙铭牌写着花旗银行F06柜。
不用猜,那里面一定藏着边叙的所有身家。
安子宜无奈的笑出来,这个男人真的是浪漫过敏,从第一次见面胡乱的衣帽间,一张口就是威胁她。
然后是她20岁生日,简陋的菠萝油‘蛋糕’,被他毫不留情的讽刺“谁够你有创意”?
他自己也不过只一柄打火机撑场面。
哦,不。
边叙是够浪漫的。
他是纯纯东方式的浪漫,木慧相撞都被他讲成整个宇宙为她放烟花。
在红港,有几人会用‘洛神赋’表白?
安子宜贪恋的看着那件悬挂在起火楼的尽头,却完好无损,纯白无瑕,裙摆上缀满钻石的婚纱。
她这一瞬间,放纵自己想要打电话的冲动。
Call聂远:“今天旺雅棚还有没有空档?我想去录一首歌。”
谁曾心痛,谁曾心挂,谁曾责骂。
不必牵挂,哪日能完全付托他?
她只握着那一把钥匙,别那朵白玉兰在耳侧,回到主楼。
主楼的东侧墙壁被熏黑,主卧也被昨晚的消防喉头喷水殃及,虽不似配楼有三英寸积水,但也明晃晃几片小小水洼。
他的浴袍跟她的浴袍,大大一团小小一团,叠放着挨在一起。
床尾,他的黑色居家服绣着金色夸张花纹,似南洋金融巨鳄风格,而她的白色睡裙只在裙摆勾出两颗嫩绿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