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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港来风1990(62)

作者: 西谅 阅读记录

“哈哈哈哈,也好,从里面出来,总要去去晦气。不过,吹皮,你可不要骗我,”占尼虎笑得就像隔壁卖鱼阿伯,和和善善手指虚点过,吓得吹皮满头落汗。

其实大佬只是说:“谁不知道丽珠对阿叙几多情?他去,哪里还需要‘点单’?老板娘亲自接待咯!”

边叙似一头狮,车子行驶到亨利官邸前,却见内间全黑,无一亮灯。

没人。

拉起手刹,再一把方向盘左打到底,车子又向山下俯冲而去。

看蒋宅,倒是厨房与门厅皆有微弱夜灯亮起,看上去平静异常。

边叙狂跳的心脏终于压过减速带,有一点正常人的节奏。

但终究,不看她一眼,怎么能甘心。

绕到刺槐树下,一个跃跳翻身上墙,白窗帘夜风中飘荡。

他看到白色碎花小床,薄被下隆起一个身影。

再跳,跨过窗。

始料未及,头顶碰到一个晃悠悠悬挂物,叮当当,空灵悠远又柔和细腻一串声响,与月色相称,能让他与红港的繁华虚妄脱离。

边叙勾唇,小姑娘的把戏。

然则床上人影忽然腾的一下坐起身,披头散发,庞然大物,并不像他惦念那般娇软小巧……

“你是谁?!进贼啦!!死扑街,偷窃偷到老娘头上……”

谅他是洪义边叙,还是地狱归来,什么空口吞玻璃,遇到中年妇女半老徐娘都要慢半拍。

因为她们根本不按招数出牌,只有满意的市井气,拿出泼妇骂街的气势来——

当年出道,同舞厅中姊姊妹妹抢客人,论口条凌厉,遣词犀利,她从未输过。

不过她眼光一向烂,所以看错人。在绝对力量面前,眼前高大男人显然容不得她撒野——

边叙一步上前,扭住她衰老,已经三条颈纹的脖子。女人令人烦躁的尖锐嗓音已经被迫收声。

他狭长眸子一眯,如雄鹰,洞悉人心,明察秋毫。

她是谁,他已经心中有数。

厚茧的虎口一松,阮艳春不用再发出“呵嘶,呵嘶”的窒息声。

“安子宜呢?”

边叙怒目圆瞪,她完全被压制,不敢再乱喊乱叫,浑身发抖指了指楼上:“在睡觉啊……”

他刀刻般薄削的脸上一瞬间慌乱,将她阮艳春一丢,不管不顾,拉开门就往楼上走。

蒋。申。英。

很好,还当他是软骨头。

够不怕死。

不顾他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警告,敢把安子宜拐去他床上了。

他气势汹汹,似兴师问罪,伐罪吊民,脚步都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魄力。

就好像蒋申英是奸贼,安子宜是人质俘虏,根本忘了这里是蒋宅,而她是蒋的妻。

阮艳春追出来,一楼客厅仰头看。那个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握住主卧的门把手,一路杀气。

逃不过阮艳春男男女女游戏中,淬炼出的直觉:他将她个女视为私有物品,誓要荡平一床旖旎。

他要夺她,毫不犹疑。

推门去,“嘭”的一声。

门板撞到墙壁,又反弹震颤。他一张脸,到此刻才是真正的黑面煞神。

然而——

这屋内香香甜甜,安安静静,并没有雄性动物浑浊气息。

而床上人显然受惊,那抹娇软小巧身影应声从床上弹起:“做咩?别过……”

“边叙??”警惕疑问变成小兽呜咽,那里面将醒未醒的咕哝音调酸酸甜甜,汁水丰沛的勾人,“你怎么来了?”

他心头怒火被浇上花露甜水,滋滋熄灭。上前,跪在蒋申英的床上,伸出手臂托起安子宜,一把嫩柳腰肢落在她臂弯。

而她的脸光洁似白煮蛋,令他心痛不已:“有没有事?还疼不疼?”

仍然认为小弟口中,惨遭亨利荼毒的人是她。怪自己,什么任务,什么情报,让她受苦受辱。

当即就下定决心,以后把她揣在口袋,坐监也要带上她。

而她一脸懵懂:“疼?为什么疼?”

他总算又冷静三分,目光变成超声波,在她裸露的手臂、脖颈,来回扫射。

——没有伤。

松一口气,眼睛眨一眨,冒傻气的问:“不是你?”

安子宜仍然不懂他在问什么,但今晚格外乖巧:“是我啊,我不就在这里?”

他收紧手臂,将她软糯小脸贴到他胸前,仰头朗笑:“好好好,没有受伤就好。”

再低头,清清爽爽,又温温柔柔一个吻落在她发顶。

安子宜垂下眼皮,记住这种触觉。轻飘飘像一朵云,但火热。

然后少女身体轻盈腾空,因为突然,所以引来一声惊呼,她搂紧他的脖子,跟着他的步伐颠簸两步。

“你疯了!你要干嘛?”

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