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娇软糯乖巧,腹黑权臣步步哄诱(51)
有时候,她会像个石雕一样,长时间地蹲在医馆对面的墙角阴影里,嘴里不停地快速念叨着什么,声音细碎模糊,谁也听不清具体内容。
有时候,她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或者某片摇曳的树影大声叫骂,挥舞着瘦骨嶙峋的手臂,仿佛在声嘶力竭地驱赶着什么只有她才能看见的,“想要伤害小染”的坏人。
“滚开!你们都滚开!不准靠近她!”
“离她远点!听见没有!谁都不准碰她!”
那副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却又带着一种诡异守护意味的模样,让所有偶然撞见的村民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脊背阵阵发凉,纷纷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第37章 疯言疯语
温云彻底疯了。
这成了白溪村里,众人心照不宣的共识。她像个失了魂的影子,整日整夜地在慕家医馆附近游荡。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眼神空洞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执拗,死死盯着那扇半掩的木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门里偶尔闪现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娘哭红了眼,她哥气得摔了碗,可都没用。温云对家人的劝阻、村民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巡逻”。她像一头护食的野兽,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医馆的人,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驱赶着那些只存在于她混乱脑海中的“危险”。
这天午后,阳光毒辣,晒得土路直冒白烟。几个半大不点的皮猴子,仗着胆子大,偷偷摸摸地凑到医馆门口,想捡石子去砸那只蹲在墙头打盹的懒猫,顺便也想逗弄一下那个闷头写字的小丫头。
“喂!哑巴!出来玩啊!”为首的虎子冲着里面喊,手里还捏着一颗圆溜溜的石子。
小染正被一个笔画繁复的字难住,皱着小眉头,闻声抬起头,有些怯生生地朝门口望去。
就在虎子准备把石子丢出去的瞬间,一道黑影猛地从斜对面的墙角阴影里窜了出来!
“滚开!都给我滚开!”
捋走是温云!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狼,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瞪得血红,脸上还沾着泥污,状若厉鬼,挥舞着瘦骨嶙峋的手臂,疯了一样冲向那几个孩子。
孩子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怪叫,手里的石子掉了一地,哭爹喊娘地扭头就跑,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温云犹自不解气,对着孩子们逃跑的方向又张牙舞爪地嘶吼了几声,这才慢慢转过身。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一脸惊吓的小染身上时,那满脸的狰狞和疯狂,竟奇迹般地褪去了一些,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
她一步步走近,从脏兮兮的袖子里掏出一根皱巴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捡来的野草,小心翼翼地递到小染面前。
“给你……这个……甜……”她口齿不清地说着,眼神却直勾勾地,充满了某种扭曲的期待。
小染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往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门框,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解。这根脏兮兮的草……她为什么要给我?
廊下,正在整理药材的乔芷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五味杂陈。温云的疯癫,无疑是可悲又可叹的,自作自受,却也令人唏嘘。可她此刻对着小染露出的那种,近乎本能的、扭曲到极致的“保护欲”,又让乔芷心头掠过一丝极其怪异的安心。仿佛温云这堵疯墙,歪打正着地挡住了一些潜在的恶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挥之不去的警惕和不安——一个疯子的守护,本身就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县城,某个隐秘的宅院深处。
“啪!”
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混着碎片溅了一地。
“废物!一群废物!”被称为赵爷的中年男人脸色铁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捻着胡须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四个人!四个带刀的好手!去一个小小的白溪村,对付一个穷大夫和一个小丫头,竟然……全军覆没?连个尸首都找不回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那个姓慕的,一个偏僻山村的赤脚大夫,怎么可能有这种身手?还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
“赵爷息怒……”下手的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赵爷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眯起眼睛,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对手一无所知。这个慕凌天,绝不简单。那赔钱货温云的消息,怕是只触及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