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小可怜被大佬宠上天(149)
嫌叉子锋利,用木块夹了喂他。
乔宴吃得餍足。
如果屁股后边有尾巴,早就摇了起来。
霍景盛趁着乔宴咽完一块牛排,从口袋掏出一把陈旧的折叠道,问:“这把刀子,你一直收着。你说它是很重要的东西。”
乔宴眼睛亮闪闪地:“嗯!有了它以后,我学会了保护自己!”
霍景盛把刀子重新装进口袋:“现在我把它正式收回。”
乔宴仰起脸,委屈巴巴:“为什么?”
霍景盛眸色沉沉:“以后哥哥做你的刀子。”
无边的雀跃蔓延开来,在乔宴心尖莫名滚过一阵战栗的涟漪。
乔宴臊眉耷眼地咬了咬唇,忍住追问的冲动。
——那哥哥这把刀子,会随着协议的终止,而失效吗?
乔宴没问出来。
就像沉浸在梦境里的追梦人,主动无视梦境里一切可疑的BUG,让自己沉浸在此活下去。
乔宴咬着唇的小虎牙,突然被温热的指腹轻轻分开。
霍景盛深黑的眼睛撞进乔宴的眸子里,又激得乔宴赶紧挪开了视线。
乔宴假装低头喝汤。
听见霍景盛柔声道:“宴宴。哥哥告诉你一件事。”
乔宴放下勺子,很认真地仰起脸。
霍景盛抬手,轻轻捧住乔宴的脸,神情极尽安抚和温柔:“大概一个月后,可能要给宴宴做一台小小的手术。”
乔宴浑身一滞。
倏然睁大眼睛:“…什,什么手术?”
霍景盛声音更柔,他拉住乔宴的手,把人带进怀里环住:“就是,心脏修补。”
“宴宴的心脏缺了很小一块。”
“医生说修补了会比较好。”
“是小手术宴宴。”
乔宴好紧张地揪住霍景盛的衣服:“那…那会很疼么?!”
第64章 惊醒
“不会疼。”霍景盛撒谎道。
他看着乔宴惊慌的神情, 用指腹轻轻摸索他脸颊:“手术时会打麻药。”
“术后会采用最好的止疼方案。”
“最好的护理设备。”
“最好的药。”
霍景盛一连说了很多个最好。
不知道是安慰乔宴,还是安慰自己。
但,开胸手术。
怎么可能不疼?
乔宴胆子小。
霍景盛不可能把它悬在刀刃上, 使乔宴害怕。
当务之急,是过了乔宴的心理关,让他接受手术这件事, 宽心配合术前阶段。
因此。
霍景盛宁愿术后被乔宴痛斥自己是个骗子。
他面不改色:“小手术。睡一觉,就好了。”
乔宴低着头,睫毛轻颤,看不出表情。过了会儿,他慢慢抬头端详霍景盛, 最终,在霍景盛稳得看不出一丝裂缝的淡然神情里,卸下了本能的抵抗和畏惧。
但乔宴还是紧张。
他仰着小脸,眼底闪着细碎的光:“一定要做吗…”
“不是说, 它就像一个小感冒?”
霍景盛将乔宴冰凉的手指包裹在掌心,带着茧的大掌轻轻摩挲乔宴突起的腕骨:“所以要给它打个预防针。”
“防止它随时感冒。”
乔宴似懂非懂地“奥”了一声。
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他青白的指节在霍景盛古铜色的掌心里, 显得格外细小。
乔宴心里莫名地溢出一缕关不住的、甜丝丝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幽微又隐秘,乔宴稍一注意, 它们就溜走了。
乔宴于是仰着脸,乖乖点头道:“哥哥说不痛。”
“肯定就不痛。”
“哥哥从不骗宴宴。”
霍景盛心头一窒。
展臂把乔宴整个瘦小的身体拥住。
不忍、也不敢再看他湿漉漉的眼睛。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乔宴单薄的脊背,霍景盛暗自舒了口气——
乔宴接受得比预想中乖顺, 没哭闹也没应激, 更没有触发林琅准备的最坏预案。
霍景盛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本该轻松的。
但到了晚上,他发现自己又有了新的紧绷理由。
霍景盛把乔宴哄睡着后, 自己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这口气舒得早了——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乔宴做完手术,控诉他的画面。
然而这副画面还是好的。
可怕的是,他脑子里还有一幅截然相反的画面,也在汹涌地占据天他的意识——
乔宴永远地沉睡在手术台上了。
越是不敢想,霍景盛的脑子越是不可遏制地想。
霍景盛被折磨得发疯。
但他搂住乔宴的臂弯,还是那么沉,那么稳。
霍景盛把风浪缩在自己的胸膛,一点都没有波及怀里的乔宴。
霍景盛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听着窗外风雪簌簌,感受着怀中人微弱的脉搏与轻浅的呼吸。就这样,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