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与厉鬼都被对方吓晕了(193)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发慌,不想再听卞城王说下去。
“那如果对不起的是天下苍生呢?”卞城王垂下眼眸,紧跟着又说道。
江听晚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天边的血月,有些刺眼。
“我会亲手杀了你。”过了许久,一阵风带着回答传入了卞城王的耳朵。
他抬头看去,门口已经没有了江听晚和时觅的身影。
“不管什么时候,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卞城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释怀,“不过也好。”
方才他看着江听晚,脑海中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他对着一身红衣的阎罗王正在说什么,后者却挥袖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
“我们神明也要遵循天道轮回,你我身为好友,不要逼我亲自惩处你。”
卞城王收回思绪,收拾起桌上的骨笛碎片向内殿走去。
“对不起。”一声轻微的道歉隐入黑暗之中,无人听到。
江听晚和时觅两人马不停蹄地又从阴间赶回了云水间,看鸢时依然保持着入睡的状态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时觅看江听晚面色有些发白,担心她灵力消耗过度,连忙问道。
江听晚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个人默默走回房间,还不忘反手关上房门。
时觅见她想一个人呆着便也没有跟上去,若有所思地回到大堂招呼客人。
江听晚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握在掌心。
方才不是她不想回答时觅的话,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枉死城出来之后,她脑中一直浮现出自己和卞城王争论的场景,可是丝毫想不起来因何事起了争执。
好像有人将她这段记忆封印住,不愿让她回想起来。
可又是谁能她身上下了封印呢?
江听晚想破头也没有理出思绪,索性晃了晃脑袋,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也不要去想,先放一放,或许就忘了呢?
到了第三日,江听晚正靠在云水间门口招揽客人,就看到旁边巷子里伸出一只手不停地朝自己晃,一阵比划后见没有反应,又竖起手指勾了勾。
江听晚看了看熙熙攘攘地街道,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只明目张胆的手。
顿时有些嫌弃。
巷子里黑无常正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引起自家阎罗王大人的注意,正奇怪怎么毫无反应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干什么呢?”
吓死鬼了!
黑无常顿时窜起来多高,半空中回旋转身手都放在了剑柄上准备给身后之人致命一击。
然后就看到江听晚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大,大人,”黑无常落地的时候腿有些软,打了个趔趄,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有人偷袭,吓我一跳。”
江听晚眼中的嫌弃加深了几分。
“哦,是,是这样的,”黑无常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从怀里掏出个一支长笛,“卞城王说您托他的事情办好了,让我把这个给您。”
江听晚接过长笛,笛身上依稀还残存着曾经碎掉的痕迹,但也能看出来修复之人已经竭尽全力。
“替我谢过卞城王。”说完她又一阵风走了。
黑无常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大人最近实在是有些忙碌。”
海溪县衙,江听晚、时觅还有尚在午休就被拉起来的段灼三人盯着桌上修好的骨笛。
“现在笛子有了,谁来吹奏呢?”段灼用扇子掩住唇角,目光在另外二人身上不断巡回。
“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没有学过吹笛吗?”江听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段灼双手一摊,“我倒是会吹笛,奈何那害人的曲子只听过一次,怎么反着吹奏呢?”
这倒也是,除了笛子本身,吹奏的乐曲也很重要,江听晚不免有些气馁。
时觅拿起骨笛在手里掂了两下,“不如我来试试?”
“你会吹笛?”江听晚连忙问道。
“接触过一些,不熟练,可以试试。”时觅将骨笛凑在唇边想,修长的手指压在气孔上吹出几个短暂的音。
一个人的手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江听晚看着时觅持笛的手有些出神。
呸呸呸,关键时刻
想什么呢,她暗中掐了自己一下。
段灼奇怪地看着江听晚一时发呆一时皱眉不知道她怎么了。
试了几个音之后时觅双目微阖,一段笛音随着他手指的变化传了出来。
起初一听曲调有些奇怪,但仔细听下去却觉得心境愈发平和,就连外面的嘈杂的虫叫鸟鸣都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听晚和段灼才回过神来,见时觅正坐在桌前喝茶,骨笛静静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