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素点头:“原来是这样子,那看起来比做腊肠麻烦点。”
“差不多吧,做腊肠都得把猪肉剁成肉糜,也挺费功夫的,我这手还酸着呢。”何母比较了下说道。
何素素一听:“娘你真是辛苦了,我帮你按下手吧。”
说着她凑过去何母身旁,伸手帮她揉捏右手,还会边按边询问力度怎么样。
何母难得享受着:“这个力度就挺合适的,还是闺女贴心。”
两天后,趁着村里人都去上工了,腌制好的五条猪肉也都挂了一晚风干了些,何母抱了一堆柏树枝垒在一起,点火开始熏挂在上方的五条猪肉。
她还往柏树枝上丢了些果皮,回头熏出来的腊肉能带点果子的清香。
这熏腊肉是个轻松又得小心的活,熏的过程中挂在上方的猪肉会往下滴油,一个不留神就可能会烧起来。何母干脆搬了张椅子坐在不远处盯着。
田地里,村里人正忙着干手头上的活。负责拔草的一个妇人直起身子缓口气,突然看到不远处有烟在往上冒,忙和身边的人说:“你们快看那里正往上冒烟呢,该不会哪家人房子着火了吧?”
其她人一看:“哎呦还真是,这可不是小事,得赶紧和大队长说一声才行!”
“这家里要是没人,不得把房子给烧没了,得赶紧喊人过去瞧瞧才行!”
吴花听到声响过来,顺着望过去发现冒烟的地方在村头,自家那妯娌今天还又请假了。知道她家在做腊肠腊肉,估计这会在熏腊肉呢,想了个理由打掩护。
“估计是谁家拔了些烂菜叶什么的晒干后烧了当菜地里的肥料呢,平时大队里再三强调防火的安全问题,哪里还会出着火这种事?”
大队长媳妇都这么说了,几个妇人面面相觑,最后没有多说些什么,低头继续干活。
何母在家里哪知道自己熏腊肉的事引来了地里干活的人的注意,还是大嫂给她遮掩过去的。
接下*来三四天,她照常熏着腊肉。那五条猪肉在柏树枝的烟熏下,颜色越来越深,皮质越来越紧实,还冒出油光来。
而田地里那几个妇人,见连着几天那头方向都冒着白烟,才信了大队长媳妇之前说的话,还真是在烧肥料。得亏自己当时没有再多说话,不然平白得罪了大队长媳妇。
前后六七天下来,腊肠全部风干,腊肉也全都熏好,何母看着可太有成就感了。
记着素素和家里其他人的惦记,当晚何母决定先弄点尝尝鲜。
她在菜地里摘了点蒜苔,先用菜刀切成一段段。接着拿出一条腊肉切了三分之一出来,剩下的收起来。菜刀往下切,一片片腊肉清透薄亮,连肥瘦也是最完美的比例。
腊肉用来炒蒜苔,回头锅里煸出来的油还能用来炒青菜,别提多香了。
腊肠的话,何母难得大方拿了两段出来切成薄片,接着均匀码在锅里煮着的饭上面。
这样子腊肠的肉香会熏得米饭更香,冒出来的油也会滴到饭上。等到出锅时往里滴上酱油再把腊肠和米饭翻拌匀,简直不敢想象有多香。
何素素下班一路骑自行车回到家,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吃上腊肠腊肉。才刚进家门就闻到那股特有的腊肉香,她眼前一亮,知道今晚有福了。
晚饭,大约是何家人最幸福的时刻,随着一声“吃饭吧”,大伙纷纷伸出筷子去夹腊肉。
薄薄的腊肉片藏在一片青色的蒜苔里,何素素很好眼力地夹中一片放入嘴里尝了起来。腊肉那股柏树清香和果皮香与原有的肉香交织在一起,特别有味道,约莫还有点蒜苔的香。
碗里的米饭和腊肠混合在一起,因为滴了酱油变成酱色带着咸香。何素素同样先挑了片腊肠吃,腊肠肉质紧实还有点硬,咸香中带着点甜味,油润润的。这会来上口米饭拌着吃,就再也看不见其它美食了。
当然,何素素也夹了点蒜苔吃。蒜苔本身味道就独具特色,这会沾上腊肉香,就更加好吃了。
而大白菜光是沾了蒜苔炒腊肉锅底剩下的油香,本身的清甜中更是带了咸咸的肉香,不输给肉菜。
何素素吃得无比满足,何家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何大哥直感叹:“原来腊肠腊肉是这味,真是赛过活神仙。”
他媳妇赵米玲点头附和,忙着吃嘴巴都没空说话。
何二哥和钱春和夫妻俩也是同样的感受,如果不是盘子里的腊肉和碗里的腊肠有限,他们有多少就吃多少。
几个孩子光顾着埋头吃饭,哪里顾得上爹娘说些什么。
何母也吃得很满足,对自己做的腊肠和腊肉很是满意,觉得手艺比当年还要好。听了老大的话,她说:“几个孩子馋还说有点道理,老大你们以前也是吃过腊肉的,搞得跟头回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