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哄,那不哄了(125)
阴晴不定是他,反覆无常也是他。
陈怀衡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些许,他现在可以确定,妙珠就是故意在刺他。
他道:“从前的事又何必翻来覆去地提,我现在要你读,你读就是了。你同我算旧账?那从前的时候你又总说,‘陛下是我的天’,你现在又可曾真的全心全意将我当做你的天了?”
他半是责难半是质问,这些事情从他那张颠倒黑白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倒像是妙珠的错了。
妙珠晓得他无耻,可现下还是被他这话弄得气结无言。
她脸上表情再维持不住,收敛了下来,看向他的眼神藏了几分不可察觉的怨恨,怕叫陈怀衡读懂她的情绪,她马上就瞥开了头去,重新看向了面前的书。
她闷声道:“既陛下要奴婢读书,读就是了。”
何须说那些话没由得来恶心她?
她不明白了,这些书她又什么好读,读了也没廉耻,读了也平白叫人觉着难受。
陈怀衡看她不情不愿看起了书,心中的气就这么叫她一下子堵住,想撒也撒不出,卡在胸口不上不下,最后,他嘴角强行扯出了一抹冷笑,道:“行,你且好好读着,一会我来抽查,答不出你便乖乖受罚。”
妙珠懒得理他,左右就是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她稀稀拉拉“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书到底也还是不肯看,眼睛在上面随便扫过,心思跑到了旁的地方。
一直到了亥时,陈怀衡终于说要歇息了,妙珠见他没再提起什么抽查的事,便以为他
这是看奏折看忘了,她自不会去提醒他,见他上了榻便想转身离开,可连身都还不曾转,就直接叫陈怀衡一把抓到了床上去。
妙珠推搡他了一把,却很快就被他按住双手扒了个干净,没办法,她只好不断恳求他轻一些。
说“不要”他是不会听的,可说轻一些,他倒是多多少少会听一些的。
陈怀衡没理会她,将她转了个身,在榻上按着跪好。
两人自然而然就做起了那事,妙珠本以为他是忘记了说的抽查的事,可陈怀衡弄着弄着却突然从身后开了口。
他问她:“方才可是认真看书了吧,我抽你几道题,若是答不上来,那便怪不了我了。”
他可没有故意想要惩罚她的意思,可如果是她自己答不上来,那就怪不得他了。
再说,他刚刚已经提醒过她了,待会要抽查她。
妙珠半伏半跪在榻上,双手勉力撑着,整个身子都快被他弄得起伏不定,听到他那淡薄的声音传入耳中,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什么东西非要在这种时候抽查?
他抽什么?查什么?
妙珠还没来得及反驳他,陈怀衡就先开了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也?这话是什么意思?”
妙珠本想辩驳的话先被他的提问堵在嘴巴里面,没法,只好先去思考他提出的问题。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
她记得这东西卿云从前是教过她的,可陈怀衡这样弄着,她哪里还能想得起来那些东西呢?
“虎兕出于柙是......是......”她颤着声道:“你停下来先,你先不动......”
陈怀衡哪里理她,自顾自道:“这话是问,老虎和犀牛从笼子里跑出,龟甲和玉器在匣子里毁坏,这是谁的过错呢?学而时习之,你看看你,不记得温习,便忘了个精光,还好意思说认真读了。”
妙珠想说些什么,可是下一刻,臀上就挨了一掌,妙珠吃痛,嘤咛出声,她扭过头去斥他:“你干嘛呢!”
陈怀衡淡淡吐出两字。
“惩罚。”
和妙珠的溃不成军相比,陈怀衡此刻冷静的真的就像是一个师长,唯独额间凸显的青筋昭显着他那隐忍的情绪。
妙珠终于明白了陈怀衡口中所说的惩罚是何意。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妙珠咬着唇,强忍着不泄出难堪的声音,她抗议道:“你这样问,谁都答不出来的。”
陈怀衡看着她臀上那个红彤彤的掌印,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
没用。
抗议无效。
陈怀衡不管不顾又抛了几个问题出去。
答不上来,妙珠一个都答不上来。
很快,臀上就感觉火辣辣一片疼,她叫陈怀衡气得哭了,一句话也不吭了,任他打着,陈怀衡听到她的啜泣声,才终于没继续那所谓的“惩罚”。
他知这次弄得是有些过分了,那片白嫩尽是他的掌印,最后也不再忍耐,不住发出一声闷哼,草草结束。
事后,他将妙珠转过来看,就见她的那张小脸上尽是淚。
得了,给人欺负成这样。
他把人抱进了怀中,给她擦眼泪,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