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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难哄,那不哄了(177)

作者: 二十天明 阅读记录

陈怀衡还听她嘟囔着骂了一句:“小气死了。”

第49章 他才是狗吧,他已经被她耍……

这些时日因着太皇太后离世一事,宫里头上上下下也都忙着。

死后七日最不得安生,陳怀衡善始善终,连带跟着做了七日的戏,總归人死了,七日过后,他也功德圆满,没有什么道理不去做这场戏。

她一死,那掌印太监便扬眉吐气了。

之前因着岑岑的事他没少被太皇太后针对,如今她死了,他便又想着往陳怀衡的晃。

只是,陳怀衡也并没有因为太皇太后离世而就去宠幸他的意思。

又或者说,他对太监群体的疏离也并非全然是出自太皇太后。

司礼监、东厂......这确实是些能让他省心的部门,他们的存在,可以为他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他并不需要去重用他们。

他对黃堅白的冷淡一如既往,他在这点上和那死去的皇祖母是相同一致的。

黃堅白也意识到了大势早已随他而去,在懦弱的仁宗离世后,他们早就由盛轉衰。司礼监,终究还是只能是皇帝的私仆,并没有做大的可能性,至少......陳怀衡在位期间是不可能的。

今个儿是太皇太后的头七,送过了太皇太后之后,黃堅白便踏着雪回了自己的住所。

京城的最后一场春雪没有想到竟落了整整七日,一直不曾停歇,或许是不甘心,太皇太后那不甘的怨恨将这场雪都拉得离奇长远。

回了住所之后,他先是去看了岑岑。

岑岑现下已经很少去说胡话了,可不说胡话时,他便不说话了。

只是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嘴巴里头又开始絮絮叨叨念起了那句“幺儿......要死人喽。”

哎。

黃堅白也难得没有捂着他的嘴,不再叫他去说。

说罢说罢。

黄坚白想着,他自己若运气好些,也还能再挺几个冬季,若挺不过去,也要去喽。

他也难得生出几分苦涩,从没想到几年前被赶出乾清宫后,便再也回不去了。

仁宗在世之时,岑岑尚得帝心,而太皇太后也没想过对他们下手,太监们的日子可比现在好过多了。

“他不是皇帝,他不是......”

岑岑不念叨那句傻话了,又开始忽地念起了别的话,黄坚白一开始也不知道他在絮絮叨叨念着些什么,只知道他这是又换句话开始叨叨不停了,凑过去一听,竟只听他在念着:“他不是皇帝......他不是皇帝......”

这话便太不像样了。

他不是皇帝,谁又能是皇帝呢。

他问他:“傻子,在说些什么呢。他不是皇帝,谁是呢?先帝?他早已经殡天了......”

“是三皇子,是三皇子!”

岑岑突如其来的发作让黄坚白眉头紧蹙,只覺他这些话实是莫名至极,然而,岑岑忽地起身,跌跌撞撞往衣柜那边去,在那底下掏啊掏,黄坚白起身跟了过去,就见他掏了份圣旨出来。

这圣旨瞧着已有好些年头,外头都已经泛黄乃至破败。

当初仁宗先是立下陈怀霖为帝不错,可后来那份诏书被太皇太后毁掉了,至于岑岑手上这份......

是他后来自己背着所有人写的,他重新写了立陈怀霖为帝的诏书,又偷偷拿了皇帝的章印盖上。

他留下了仁宗最先的遗愿。

陛下啊,他原是要立他的三子为帝。

而非是陈怀衡啊。

大概也没人猜到怯懦的岑岑会做这样的事出来,这份诏书他便一直从前朝藏到了今日,便是进了冷宫之中也不曾丢弃。

黄坚白拿过了他手中的东西去看,面色轉瞬大变。

他当了这么些年的掌印,自也知道他这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拿在了手上细细看过几番之后,发现上头的章印也确是真的,非是作假。

看这东西有些年头了,是仁宗时期遗留之物。

黄坚白道:“你......这可是你写的?”

岑岑神思清明了一会,他的眼中露出一股哀傷忧愁:“是我,可这是陛下最初的愿景。”

那是陛下最初的愿景。

那是陛下最后的愿景啊。

陛下死

了,岑岑还记得。

他最满意的儿子是陈怀霖。

不是陈怀衡。

可是,最后太皇太后拿着剑指他,陛下为了他的性命,也只好听了太皇太后的话,正是因为他,陛下到死都没能安生。

黄坚白从岑岑口中知道了当初的事,知道了当初太皇太后逼迫仁宗立下陈怀衡为帝一事。

太皇太后立下陈怀衡为帝,难道是因为喜爱陈怀衡吗?

那不是的,她这样的人,连儿子都不喜,遑论孙子。

她大概是覺陈怀霖不好拿捏,只有陈怀衡才最适合做傀儡皇帝,才逼仁宗改了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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