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2)
祁宴以为自己本该松了口气的。
却不知为何,总是在看见旧物时,想起那个笑意明媚的小姑娘。
他借口南下办案,一路上寻找云宁的蛛丝马迹。
直到在一个小镇上寻到了她。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她裙衫遮掩的小腹上。
——那里曾经不盈一握的腰身,如今在宽松衣衫下竟已有了微妙的弧度。
祁宴攥住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谁的?”
“是镇国公世子?还是那个谢小将军?”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阴沉一分,“亦或是...孤的那个表弟?”
云宁挣开他的手,眼里再没有从前的亲昵:
“与殿下无关。”
——
起初:
孩子打掉,孤还准你回到孤的身边来。
后来:
做孤的太子妃,孤可以将你腹中孩儿认作亲子。
最后:
宁宁,孩子生下来吧,孤跟孩子姓。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近水楼台古早腹黑高岭之花
主角视角姜稚月。
一句话简介:嫁给别人后,暗恋对象破防了
立意:惜取眼前人
第1章 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凛冽寒风吹了一宿,吹折了窗边一棵海棠。
垂下来的枯枝,随着冷风肆虐的节奏一下一下打在窗棂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听起来有些诡异。
姜稚月犯愁地瞧着屋外,小脸中满是担忧:
“也不知执玉哥哥路上可曾顺利。”
二公主姜宜宁视线跟着往窗外一扫,低声道:
“阿月,有些话其实阿姐本不该说的这么直白——”
姜宜宁将小姑娘脸上一缕沾在唇上的发丝挽至耳后:
“这些年你追在宋砚辞身后,他若亦有心于你,你们早就成了一段佳话……如今他身边又有个姚盈初,你当真还要在他身上耗下去么……”
她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接着说下去。
——其实别说是佳话,自己金尊玉贵的妹妹、父皇和太子自小娇宠到大的昭华公主,成日里纡尊降贵去讨好一个别国质子。
这些年早就成了京城里一段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阿月还有几个月就该及笄,她知道太子和父皇明里暗里都在帮她择婿,只是自己这个妹妹因为宋砚辞一直不肯答应。
姜宜宁视线顺着看到姜稚月身上。
见她忍着微微发红的眼眶,低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姜宜宁轻叹一声,将那小肩膀拢至怀中轻拍:
“罢了,不说了,你若当真割舍不下,倒不如改日二姐进宫去求了父皇为你二人下一道赐婚圣旨,左右他不过是一介质子,他就是再喜欢姚盈初,有了圣旨也不得不与你成亲……”
“不可!”
姜宜宁话还未说完,姜稚月急忙从她怀里钻出来,急道:
“二姐不可!执玉哥哥虽温良却也骄傲,若是硬用圣旨圈住他,只怕……只怕我与他便真成了一对怨偶……”
姜稚月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姜宜宁静静盯着她瓷玉一般的小脸,半晌,刮了刮她泛红的小鼻尖,无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你自己也别太为这些事而伤怀,你有哮喘之症,虽说服了药已无碍,平日里自己还是要多注意着些。”
姜稚月眼眶发热,忙不迭点头,软声道:
“我知道的,二姐……”
正说着,房门被人打开,来人是一身官袍的二姐夫梁邵。
姜稚月见他回来,不便多留,又跟姜宜宁说了几句,便道了别。
马车辘辘驶离公主府的临安巷,马蹄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令人心烦的哒哒声。
丫鬟锦葵往姜稚月手中塞了个汤婆子,见她掀帘瞥向窗外,眼神没个聚集的模样,不禁担忧道:
“公主还在想方才二公主的话么?”
见她不言,锦葵又叹了口气,兀自絮叨:
“驸马爷体贴周到,事事以二公主为先,真叫人艳羡,公主若是能得这样一位驸马就好了。”
京中暗暗恋慕公主的郎君不说数十也有十数,但凡公主肯多看他们一眼,他们
都愿意鞍前马后好不殷勤,总比那宋三皇子熨帖得多。
姜稚月小脸微皱,叹了口气:
“可我……”
话未说完,她猛地瞪大眼睛看向窗外某处,着急地反手抓着锦葵的袖子晃:
“锦葵锦葵!快让车夫停车!”
锦葵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忙扭头打帘吩咐出去。
马车还未在路边停稳,姜稚月便已等不及地钻出车厢,提着裙摆跳了下去,匆匆跑进了旁边的琳琅斋里。
她边朝楼梯走去,边问:
“三殿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