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66)
宋知凌语气得意,微微仰着下巴,像是等人夸奖的样子。
姜稚月忍俊不禁,对他招了招手。
宋知凌一愣,不大自然地将自己的脸伸了过去,然后便觉脸上一疼,小姑娘在他脸上掐了掐,哈哈大笑起来。
姜稚月被送到婚房后,宋知凌便去了前院宴客。
她也没拘着自己,摘了头面,靠到软榻上拿了块儿点心祭自己的五脏庙。
一直到了戌时末,宋知凌才再度回来。
姜稚月已经撑着脑袋有些昏昏欲睡,闻声慌忙坐直身子,不知为何,在闻到那股濃郁的酒气时,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
“你、你酒量不好,喝这么多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去扶他,但她的脚步就像是钉在了原地一般,一步也迈不开。
尤其是一想到,宋砚辞就在隔离院子离她很近的地方,她就更不知自己今夜该怎么与宋知凌相处。
从前同太子哥哥信誓旦旦夸下的海口,说新婚夜就与他圆房,也似失了勇气。
宋知凌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神秘兮兮地朝她凑了过来,从袖中拿出一个东西:
“阿月,阿月你瞧。”
姜稚月抿了抿唇,这才慢慢挪动步子,“什么?”
“送你的。”
宋知凌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枚玉佩,莹润白皙的羊脂玉被雕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胖猪。
“咦?”
姜稚月自己的属相是猪,乍一看见这只小猪,觉得新奇,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
“你买的?”
“我自己雕刻的,怎么样?厉害吧?”宋知凌的眼神醉得有些迷离,还不忘邀功,“打磨了十来日呢!”
说完,他的情绪似乎低了下来,喉结滚了下,低声道:
“阿月,我知你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姜稚月拿着玉佩的手一抖,听他继续道:
“你喜欢我哥这么多年,我不求你能立刻忘记他,我只……”
“宋知凌!”
姜稚月眼睫轻颤,出声打断他的话。
她抬眸与他对视,脑中天人交战许久,最后狠了狠心,一把将人推坐到榻上,自己跟着跨坐了上去。
“春
宵一刻值千金,宋知凌,你还是不是男人!”
宋知凌脑袋木木的,坐着看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他耳朵涨红,紧着呼吸了几下,又怕自己不小心碰疼了她的伤口,嗓音沙哑急促地唤她:
“阿月,阿月……”
姜稚月也紧张得紧掐着手心。
但一想到过几日的花神祭,她又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浓烈的酒气喷洒在鼻尖,姜稚月试探般在他的唇角啄吻了一下,盯着他震惊的眼睛看了一眼后,便紧闭起双眸,再度将唇贴在了他的唇上。
宋知凌胸口猛地一起伏,寂静的房间里发出“咕嘟”的吞咽声。
男人扶着她腰的力道缓缓收紧,护着她的后脑勺缓慢将人往床榻上放去。
第25章 “我是你弟弟的妻子,是……
忽然,前院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嘈杂声。
姜稚月吓了一跳,猛地推开了宋知淩。
宋知淩的酒也醒了一半,眼中渐渐泛起清明之色,抱歉地看了她一眼,蹙眉朝外扬声问:
“何事吵嚷?!”
“回、回主子——”
常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三殿下……”
他的话还未说完,宋知淩就感觉姜稚月浑身猛地僵住,攥在他袖口的手一扯。
宋知淩不动声色地蹙起了眉,沉声问:
“我哥他怎么了?”
“三殿下他方才遭遇了刺客,现下昏了过去。”
“執玉哥哥他……”
姜稚月脸色突变,猛地从榻上站起了身,下意识就要往门外跑。
才刚迈开步子,她猛地想起什么,定在了原地,缓缓回头,对上宋知凌的目光。
默了默,她又将迈出去的步子克制着收回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低声道:
“云笙,大伯哥他……”
宋知凌起身,未发一言过来抓住她的手握了握,领着她出了门。
小姑娘一路上都磕磕绊绊地魂不守舍,一张小脸在火紅嫁衣的衬托下煞白,有心想多问常康两句,看了看身侧脸色黑沉的宋知凌,又将话咽了下去。
所幸宋硯辭的东院离他们的西院不远,未出一炷香便到了。
房间里血腥味倒不浓重,反倒是草药的味道占了上乘。
姜稚月随宋知凌走进内室,见常乐和褚屹两人守在床边,忍不住往周围看了一眼,并未瞧见姚盈初的身影。
“如何了?”
听见宋知凌的声音,姜稚月跟着回了头。
褚屹蹙眉道:
“伤口倒是不深,只是刀刃淬了毒,三殿下如今是中毒昏迷,我已给他喂下解毒的药丸,待毒解了就没什么事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