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62)
婠玉惊愕地扭头看过去,“殿下!她自戕了!”
凶器,是殿下给她的。
姜洄因神色平淡,无波无澜,她明知婠玉心善,只能喟叹说:“那是她自己选的。”
她给了她两条路:一条路,是割开被禁锢住的皮肉,忍痛谋生;一条路,就是一死了之,寻个痛快。
心性决定命运。
婠玉还未缓过神,从足底钻涌入一股冷意。
“殿下…
…她犯了什么事?何至于被如此对待?”
姜洄因垂了垂眼睑,“我不识得她,但她的主子一定会认得我,只要等得久,一切……自当分明了。”
“婠玉,我知你善良,她的主子有多恶毒,我不清楚,但她,不一定无辜。”
如果不是相依为命,她连婠玉也不会信。
“殿下,这会不会是谁设下的陷阱?”
姜洄因懒懒扬唇:“既来之,则安之。”
*
入夜之后的青衡苑华美如云上宫阙,朱雀街灯火阑珊,青衡苑却彻夜通明。
姜氏皇族的产业,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好在姜洄因不是闲杂人等。
她一面斟茶,一面客气赔罪:“上次负约,本宫心里过意不去,却抽不开身,连当面道歉都拖延到了今日。”
茶汤清亮,烟气袅袅,左敛之的声音恰似浸溶在柔润雾气中,清冽干净:“谢殿下。微臣当真没往心里去,殿下太抬举臣了。”
姜洄因放下架子,手肘屈支在桌面,手背托着下颌,冷不丁问出:“左少将军,你如今多少岁?”
左敛之霎时压了下眉,而她眸光探究,炽烈可怕。
“回殿下,微臣年十九。”
姜洄因转了转眼珠,道:“我觉得左少将军像做了十九年官。”
她说话时轻柔婉约,左敛之听出她的揶揄,耳尖飞快攀上一点红,脸上依旧沉稳严肃:“殿下是觉得臣木讷无趣吗?”
木讷是有的,至于无趣与否,也许要另说。
姜洄因一摆手,轻描淡写地揭过刚才的话:“本宫只是说你少年老成。”
“不过啊,左敛之,”姜洄因停顿之后,笑吟吟倾诉,“本宫觉得,你还年轻,大可恣肆张扬一些,将门公子,活得洒脱点吧。”
免得真到了伤春悲秋的年纪,又来悔悟年轻时的沉默寡言,遗憾良多。
左敛之抿抿嘴,不说话,但好在还知道点头应下。
玉面朱唇,更显青涩赧然。
为免让他尴尬,姜洄因主动开口:“左敛之,听闻你幼时曾去荥云山上拜师,难怪习得了这一身武艺。”
“师父们待我极好,倾囊相授,年幼时和年少时我都鲜少归家,到姜、容两国开战前,师父们才催我回南姜。”
左敛之后知后觉,刚才在姜洄因面前自称“我”,赶忙谢罪:“殿下见谅,微臣一时言语失察,僭越了。”
姜洄因抚掌轻笑,“左敛之,这都要道歉吗?你头顶是悬着森严戒律么?”
左敛之尬红了脸,回避她的注视,“殿下,微臣不是……”
“往后私下来往时,就不必拘着了,你比我年岁还大一些,在我面前战战兢兢做什么?”
左敛之总给她一种错觉。
一种,即便她一无所有,他也会恭恭敬敬待她,直至身故的敬。
这种“敬”,像是不知不觉间就刻进了骨子里,明明他对其他人尚能从善如流、周全应对,但面对她时,反而紧张,在紧绷的状态下,使姜洄因一次次劝他“勿拘束”。
左敛之沉寂了许久,这段时间中,姜洄因悠悠哉地品着新茶,咬了一口茶点,觉得味道不错,甜丝丝的笑意都浮在面上。
“我敬重殿下。”
这几个字,比刚才的道歉清晰得多。
姜洄因放下茶杯,“为何敬我?”
左敛之徐徐道:“是左家欠殿下的,殿下是南姜的功臣。”
姜洄因红唇一勾,明眸善睐,“你是说当年为质之事?”
左敛之也不再遮遮掩掩:“是,我知道……远赴异乡,殿下会过得多么艰难。”
“所以,面对我时,你总会想到当年之事?”
“嗯。”左敛之承认,他的一举一动、细微表情,都逃不过姜洄因的审问。
殿下是明理之人,这些话其实早该和她说开了。
姜洄因颦眉:“你这是心结。”
“你对我的敬,不过是无奈的结局导致的心结,战事惨烈,也非左氏之责,你若真对过去耿耿于怀,就在此生,让南姜,征服北容。”
“不,不只征服容国。”
“四州分裂,战事不歇,以战止战终是一时之效……”
第47章 :左少将军,本宫会好好待你的
姜洄因是希望亲眼见证四州一统。
话落,左敛之久久出神,姜洄因专注于观察他的反应,“左敛之,你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