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引诱:疯批皇叔黏我上瘾(63)
他以臣僚的身份向她拱手承诺:“微臣定不辱命。”
姜洄因缓缓绽开笑靥,从一侧取过一个方正的锦盒,推到他眼前:“谨以此物,赔礼道歉,也对你寄予祝愿。”
身为武将,无不想驰骋沙场,开疆拓土。
左敛之仔细着打开锦盒,其中放着一条华贵的剑穗,代表姜洄因与他的知己之诺。
“谢殿下。”左敛之唇角一翘,罕见地露了个笑。
姜洄因话接前言:“你知我苦,对我就不要只是敬重。”
“我是过继在伯父膝下的公主,现在又死了母妃,算起来无父无母,所以……”姜洄因眸中饱含愁水,“左敛之,你不要敬我、怕我、疏远我。”
“我的兄长,是天潢贵胄,他们是为权力而生的屠刀,我这样的境况,能苟全性命已是不易,真正疼惜我的人已经为我而死。”
左敛之被她的话扰得心神不宁,不知所措。
“殿下,我……没有疏远你。”
姜洄因正色说:“左敛之,你若是当真心疼我的境遇,就不该敬畏我,而是怜惜我。”
怜惜么?
一直以来,复杂的念想,他也理不清楚。
他是臣,她是主,臣子怜惜主子,是可以的吗?这难道不算是一种僭越?
或许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左敛之的脸色瞬间褪色苍白,身躯无意识地朝后一退。
姜洄因猝然发笑起来,其声如罄、如水,空灵澄澈,“我不过与你玩笑几句,左敛之,你还是怕我啊!”
左敛之察觉失态,“殿下,是你说得突然,我听得出神了。”
姜洄因慢慢平息的笑声,“左敛之,你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吗?”
左敛之怔怔:“殿下,你说的……什么意思?”
姜洄因忽而转了话题:“左敛之,你认为,我怎么样?”
他认真思索着,他虽是武将,却也不是那种粗里粗气的人。
“性如白玉,文似朱弦。”
姜洄因喜色不掩,“竟是这样的评价?”
“曾读过殿下作的赋,那时便知殿下不是池中物。”左敛之解释时也夹杂着赞誉。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敬重呢?
“那你觉得,本宫配你可会辱没了你?”姜洄因凑近,让他看得仔细,对方的瞳仁中映着她姣好的姿容。
问得他振聋发聩。
问得他哑口无言。
活像是被蒸熟的虾子,红得发烫,又避无可避。
他身体不受控地后仰、倒地,羞窘难当,姜洄因歉疚地起身扶他,“是我吓到你了。”
其实她心里早就笑作一团了。
谁说少将军无趣了?
分明是极好的,极有趣的。
左敛之稍稍平复下情绪,左右是绕不开她的发问,硬着头皮答了:“殿下金枝玉叶,是我配不上。”
“怎么,是你要嫁?”姜洄因忽然调侃他。
“……”左敛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洄因。
她道:“缘分二字最难解,若是不能永结同心,与一个本就品行端正的人互相扶持,就是莫大的福分了。左敛之,我没有刻意抬举你,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触,与你深交。我是公主,自然大度,你若不喜我,只需对我给予尊重,在不影响公主府脸面的前提下,一切随你。”
一切随你。
这已经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宽容大度,而作出这份承诺的人,还是尊贵的天家公主!
“左少将军,本宫会好好待你的。”
艳色的唇瓣不断开合,道出妖
媚的话术,令左敛之方寸大乱。
“殿下……事出突然,我只怕一时不能给你答复。”
某一方面来论,左敛之与季枕书是有点相似之处的,不过季枕书到底是见惯了风浪,比他要沉稳不少。
那一次在相府,她不过是抬了抬他的手,他就怔了一下。这两人,竟都将她视为鬼魅,唯恐避之不及。
姜洄因略有些挫败。
很快又烟消云散。
左敛之已经站了起来,“殿下,今日恐不能再陪,先告辞了。”
姜洄因平静地接受他的“怯懦”,“我知道,是我冒犯你了。”
“殿下没有冒犯我,只是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嗯,此言在理,改日见了我,可万万不要避我如蛇蝎啊!”姜洄因侃笑道。
左敛之扬笑:“不会的,殿下,我一直以为你是好人,从前是、今日是、往后也是,不会因为一时恍惚区别对待的。”
比起嫁他为妻,她还是更愿意与他论天下四分、苍生大义。
左敛之自不会现在就应下她的话。
应下这一场从未敢奢望的垂青。
一双眼,正透过薄薄窗纸,窥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