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夜莺不来(37)
走进房间,于乔一惊,屋内有男有女,沙发上横躺一个女人,脸是埋着的。
池晏舟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她落了座。
沈奕安推过来一杯酒,问:“这地段怎么样?还能入眼吧。”
池晏舟接过,喝一口,说:“还不错。怎么回事?喝多了?”说着,抬了抬下巴,指着躺着个那个女人。
沈奕安斜着睨了一眼,笑了笑,没作回答。
“你这也就一酒吧,还有什么稀奇事儿?”池晏舟靠在沙发上,展开手臂搂在于乔的肩上。
沈奕安拍了拍坐在身边那个女孩的屁股,说:“去叫你的小姐妹来,给池老板表演一个。”
女孩听话地走开。不一会儿,房间里的灯灭了,只有落地窗外映照进来的光。
房顶突然飘落下一面纱帘,青色雾气寥寥升起,将后面巨大落地窗的城市景象映衬得宛若现代仙境。
然后雾气一遮,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在轻薄的纱帘之后,脚尖一点,跳了一小段芭蕾。舞姿优美,可见功底深厚,但又看不真切面容,有一种朦胧的意境。
正欣赏着,灯光一暗,雾气升腾,转眼间纱帘之后又换了一个人。这次跳的是中国舞,腰肢细软,如杨柳依依。
接下来,川剧变脸似的,纱帘后的人不断变化,各种舞蹈,各种姿势,各国女人。身上的布料也越来越少,透过纱帘看到的曲线越来越明显。
最后一幕,纱帘散开,灯光大亮,轰地从地下升出一个铁质鸟笼。
里面一个女孩,头发高高挽起,浑身上下,只戴一条鸽血红的宝石镶钻项链。
“咔嚓”一声,铁笼底座开始三百六十度旋转。强光之下,能看清女孩身上的每一根毛发,脖间的宝石熠熠生辉。
此时,铁笼边走来一名拍卖师,有人端上来几个号牌和纸笔,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男人。
池晏舟拎起号牌,像在看一个稀罕物件,笑道:“这什么意思?人I口买卖?还是价高者得。”
沈奕安笑道:“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干,看见那条项链没?从抹谷那边采来的,品相比你那对耳环好。”
说着,眼神扫了一眼于乔。
池晏舟亲昵地捏捏她的耳朵,转头问她:“你想要那个吗?”
那条项链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于乔摇头,诚实回答:“不要,太贵了,而且我也没场合戴。”
话音刚落,便听见沈奕安轻嗤一声,不屑,却赞同。
于乔知道,他一直看不上她,连掩饰都没有。但她又没惹他,似乎阶层不同就是她的原罪。
她抿了抿嘴唇,忍住心中的不悦。
这时,拍卖师介绍规则,每个人在纸上写上一个心里价位,密封起来。然后大家开始竞拍,出价最高者竞拍成功,支付的只是信封中所写的第二高价格。
而信封中出价最高的那个人,会有一个格外的惊喜。
池晏舟看了看于乔,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情,揉了一把她的头,也没说话,思索一番后,在纸上写出了一个数字,然后举起号牌来报出了第一个令人心惊的报价。
众人知道,他势在必得。
但喊的只是数字,也不用实际支付,其他人也开始加价。只是每次加价都有个前提,那就是需要留下一样自己身上的东西。
男人都有好赌的天性,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手表、袖扣、皮带,有的将衬衫都脱了,只穿一条裤子,还有个甚至将抱在怀里的女人也交了出去。
渐渐的完全超过了那条项链的价值,众人便收了手。
男人都是势力的,他们都明白,这只是一条给女人戴的项链而已,只是一场赌博游戏。没有必要花费过多。
此时不远处一男人的喊价最高,他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池晏舟已经将什么皮夹、领带、手表的都留了下来,见此微微一笑,把车钥匙扔了出去。
“你疯了啊!”于乔抓住他的手腕,低声斥责。
他们今天来时,开的是那辆黑色奥迪,外表低调,内里却大有乾坤,但最难得的还是那块数字相同的京A车牌。
他却淡定地拍了拍她的手,报出了另一个最高价。
沈奕安抬起眼皮,瞥他一眼。现场也无人再竞价。
拍卖师将信封逐一拆开,纸上写的最高价者也是他。
随即,铁笼被推到他面前。笼子门打开,女孩走出来,跪坐在他的脚边。
池晏舟指着女孩,望向沈奕安:“我要的是项链。”
沈奕安笑了笑,说:“价高者的惊喜。”
池晏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对于沈奕安这种恶趣味,他早就习以为常。他能做点什么正经生意,反正他老子的钱几辈子也败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