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413)
燕珩轻轻拍他的后背,纵容他恶劣地舔咬,轻声道:“寡人还有一样赏赐,要给你?怎么……不想要?”
秦诏怔怔地坐在那儿,等着燕珩自匣中取出“衔珠凤”来。
“秦诏,寡人想了许多。原是不打算给你的。可又想了想,若说百年之后的恩爱荡然无存,此刻,便不该瞻前顾后,而是要珍惜。自此之后,莫说百年……纵是三十年、五十年,寡人也未必能算准。”
秦诏察觉那块玉佩的制式特别,分外珍惜,便问:“可……这是?”
燕珩便讲给他听……
灯火摇曳,秦诏眼睫垂下去,那里头裹了不知怎样的感情,总之,尽皆全乱了,仿佛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他将那块玉珍惜搁在匣中,沉沉问:“燕珩,你爱我,是吗?”
燕珩俯身,自他背后罩下去,掰过他的下巴来吻:“这叫什么话?寡人娶了谁?难道你还不知吗?”
秦诏近乎粗暴地回吻他,急切站起身来,只用一只手臂扣住人的窄腰,就将人轻易抱起来,而后轻甩脱在床榻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
秦诏显然无法再等待了,他罩上去:“燕珩,我不问了,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必再说。”
“今晚,你只要……”
“叫给我听,就好。”
“记得——大点声。”
第123章 [全文完]
秦王的洞房花烛夜, 从夜深人静到天色大明,仍没有结束的意思。
为这一场大婚,那两位在凤鸣宫里待了整整三天, 闭门不出,日夜不眠。仆从们不好意思乱猜, 更不敢打扰——直至中间一日,秦诏唤他们将粥端来。
那门扇一道敞开, 不见那位, 只瞧见秦诏披了件外袍,胸襟大敞, 布满血痕,瞧着是被人抓扯厉害才弄伤的, 脖子上的淤青和肩头已经咬破的牙印,极其惨烈,就更不必多说了。
德福恭恭敬敬地递上那一小玉碗粥, 将头低下去, 不敢细看。
那门扇很快就关上了。
候在门外的仆从可以听见他们燕王沙哑而愠怒的声音:“秦诏,滚出去——放开寡人。”
就算有什么伶仃作响, 桌案上什么东西被人拂落下去, 滚在地上, 抑或不小心摇晃桌台,将那珠玉宝盏跌破的声音,秦诏也不许人进。
整整三天,燕珩遭遇了“非人的摧残”,实在无法逃出去,仅仅是那个怀抱,就要将他箍得喘不过气来。
燕珩掐住人的脖子阻止他更近一步, 但秦诏顶人的力气,却没有半分放松,仍旧狠戾精准。
“秦诏,够…了…”
他几乎没有力气了。
“不,燕珩,还不够,这样好的春天,咱们不该浪费才是。”秦诏俯身想吻他,便强行挣脱脖子上的束缚。
他将人翻了个人,从后背抱住他,压在原处,才伸手够到那碗粥:“燕珩,你饿了吗?”
“将寡人放开……”燕珩垂眸,望着唇边的那碗粥,才伸出手去接住,后面的那位就蠢蠢欲动起来。
秦诏笑道:“燕珩,我也饿。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咱们二人不耽搁。”
燕珩骂他混账,秦诏便置若罔闻。
进宫来求见的几位,都被拦住了,大家听闻两位帝王“困”在凤鸣宫,睡了三天,不由得惊讶得下巴往下掉:“啊?”
符慎道:“可五州来信,是战报,兴许是急事。”
楚阙拉住他,笑得两肩乱抖:“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走吧。再急的急事,也急不过咱们王上那颗春心。”
听见这话,年予治手里提的册子也没好意思往里送。
秦王洞房花烛过了三个日夜,从此一战成名。朝野内外,人尽皆知。
燕珩磨不开脸面,待沐浴之后,便唤贡和将秦诏押回西宫,命令道:“寡人要将他禁足,没有寡人的命令,决不许将他放出来。”
贡和那高大身形往秦诏身边一站,无辜道:“王上,请吧。”
燕珩换好袍衣,难得这样虚弱,因被秦诏折腾得厉害,用过膳后,又小睡了一日,方才能起来处理政务。他从不曾听说,世间竟有这种人!
不眠不休,仍旧神采焕发,那气力足,精血也足。
医师替他们天子开了滋补气血的药材,请人喝下去,才道:“兴许是那半年,您给秦王养息的好,吃了许多温热滋补的……”
燕珩简直不能听见“秦王”二字,遂冷哼道:“住口,不要再提这混账。”
秦诏被人关了好几日,才放出来。
头一件事,就是召见符慎进宫:“本王听说,五州来信,战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