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过戏后,正式开拍。
这一次,两个人的情绪都顺畅了很多。
李燃送给扶桑水,却被她无视,一言不发的转身欲走。
李燃一愣,本来还紧张忐忑,但在那瞬间却莫名其妙涌上了一股怒火,和莫名其妙的一些情绪。
他抓住了扶桑的手腕,用的力气极大:“扶桑!”
他声音带着恼怒,扶桑被他抓疼,不由自主的转过身,眉心蹙着,冷淡的面孔上满满的都是厌恶:“你放开我。”
李燃向前迈出一步,似乎是想做些什么,但脚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片刻后,他观察着扶桑精致的不像普通人的脸有些出神,“今天乌灵没跟你一起,你不害怕吗?”
扶桑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已经将手从对方手里挣脱了出来,闻言依然是冷冷的不发一言。
李燃自说自话,“我知道乌灵每天都送你去兼职,但她总有不在的时候,以后你不用害怕了,我放学以后没有事情,以后每天放学我都可以陪你一起过去,再接你回来……”
情绪到这里要开始上扬,李燃的声调越来越高,像是终于将自己说服了。
他最后说:“以后我保护你。”
说罢,看着她的脸,和她瞳孔中从第一次初见时就总是闪烁着的一点星芒,明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股推力,促使着他向前,李燃喃喃道:“以后我保护你……”
说罢,他低下头,屏住呼吸,虔诚的吻了上去。
但吻很轻松的就被扶桑躲过去了。
她冷笑一声,不顾及自己被攥的充血破皮的手,冷冷一笑,“李燃,我不需要。”
李柯示意镜头推近,给白飞飞的手腕特写。
甚至不需要停下来中场切镜化妆,白飞飞身上容易留印,手腕上的破皮和充血的痕迹都相当的真实,并且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这个细节让李柯觉得非常满意。
现在的剧太多给一幕过一幕,要拍哪里就靠哪里演戏,而非全身心投入,拍近景特写就脸上给表情,身体其他地方抠抠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花絮放出去了,还一群人吹水说可以一心多用。
镜头中,白飞飞继续说着台词,随着她的每一句话说出,都让李燃的脸色难看一分。
“你的喜欢和保护,都建立在风波平息之后,”扶桑字字尖利,“体育课我被孤立的时候你在哪,休息被他们叫到后面打骂时你在哪,自习时顶着垃圾桶被拍丑照的时候你又在哪?保护?嗬。”
李燃难以再开口,整个片场伴随着阵阵蝉鸣,陷入了一片荒诞的声响中。
扶桑冷着脸抬起手腕,上面的血迹浸出了一些,在白皙的手腕上显得愈加明显:“你的力气这么大,多少分一点再你的勇气上吧。”
扶桑说完没有停顿,大步离开了这里。
镜头最后停在李燃混杂着难堪、羞恼、愤怒等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的脸上,他似乎伴随着扶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回想起当时他目睹过得所发生的一切。
他喜欢扶桑,他想保护扶桑……可在扶桑最难的时候,他是一个沉默的旁观者,在她终于摆脱了阴霾,他又想跳出来享用这个果实,以保护者自居。
就像是扶桑说的。
他跟了她两个月,是在明知已经没有危险的前提下。
在她最危险的那段时间……他甚至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李燃脸色灰白,自己戳中了自己不堪的心底。
他自以为自己是个英雄,能够拯救扶桑于水火,然而在现实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只知道逃避的懦夫,事后却高呼的蝼蚁罢了。
抑郁的从凌星河一个,变成了和李冉哥俩两个。
李柯笑嘻嘻,逢人就炫耀:“证明我调教的好,开解?开解什么?不存在的,两周的时间抑郁个啥?情绪也就刚投入进去没多久,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就出来了。”
末了,他还得加上一句:“你说我说的对吧?”
溜达了一圈,近期拍戏格外顺利的李柯发现霍妩和白飞飞一起消失找不着人了。
他琢磨了一会,没去找,顺下一场分镜去了。
-
白飞飞正在被霍妩按着上药。
她嘟囔着,“奇怪,怎么进组以后总是在给我上药……”
戏里戏外的原因,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擦晚一点估计都要愈合的那种,但霍妩每次都能精准捕捉,及时给她消毒。
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特效药,经久不衰的碘伏。还得是在下一场没戏,或者是镜头拍不到的时候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