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之下,甚至是冷漠、嘲讽的样子。
李柯却喜悦的抚了抚手掌,和一边的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满意。
旁边的监视器上,发现扶桑这样的表情后,两个本来已经挂上胜利微笑的残疾施暴者对视一眼,发现彼此脸上的笑全都僵硬的挂在了外面的一层人皮伤,眼底都写满了恼羞成怒——明明被施暴的人已经被捆住,一身的伤,不能行动,可她丝毫没有屈服的样子。
这份对比太过于鲜明,可这也是李柯一直想要拍出来、并且去改变的。
白飞飞身上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她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偶尔情绪波动也大,甚至会让人觉得在自我放逐,可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能透过那一层对外营造出的表象,发现她藏在灵魂深处的倔强与不屈。
而只有这种不屈与不在意、甚至是漠视、嘲讽,就是对这些人最好的反击。
两方分别拍完,最后胜利会师。
短暂的休息间隙,白飞飞被喷了无色的喷雾剂,旁边等候已久的组内医生上来开始给她按摩,主要用于活血通络。
白飞飞的手腕和脚腕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任由大夫按着,她平躺在乱七八糟收拾出来的一片空地上,思维又开始发散。酒店第一次亲密接触后她行动困难,一整天都总在无人的时候会时不时的发出一连串的哼哼声——尤其是霍妩在的地方。
所以第二次霍妩很小心,白飞飞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四肢都是被霍妩掌控着的,偶尔被攥紧,偶尔被放松,偶尔会被一双手并起来,让她的脚踝贴在一起。
霍妩那么小心,让她可以不影响日常工作,即便在完全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情况下,都还会时不时给她捏捏手和脚上的肌肉……霍妩那么小心,结果现在还是弄得一身伤。
她开始担心霍妩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生气,毕竟待会就是和她的对手戏,霍妩要整个人都在乌灵的状态里。
乌灵看到扶桑这个样子,又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她一时半会很难想的出来霍妩会怎么样表演,但同时非常非常非常期待。
霍妩每一个饰演过的角色她都不止一次的看过,也知道她拍戏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最后的成片让人惊艳,为了角色她会放弃很多,角色也永远在‘霍妩’这个名字前面,所以能沉浸在角色里,但在拍摄的过程当中,毫无疑问,最有魅力、最吸引人的,是她霍妩本人。
“好了。”大夫给白飞飞揉了几分钟,白飞飞双手发热发红,他说道:“接下来注意休息,不要拎太重的东西,也不要过度运动。”
白飞飞和他对视一眼,一言难尽的指了指不远处在折腾那一团麻绳的道具老师,“可能不太行。”
大夫沉默两秒说:“你住哪个房间?”
白飞飞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的一愣,大夫很快意识到自己是说错了话,便说道:“长时间捆绑血液不通,肌肉受损,这几天可能会不舒服,痛的受不了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扎个针放放血。”
说着,他打开了自己随行带的小医疗箱,里面有一个捆起来的布包,铺开在白飞飞眼前后,里面是一排针——粗细和织毛衣用的针差不多。
这种针要在自己身体里面来来回回的捅,捅完了再放血,明知道是一项治疗方式,白飞飞愣是打了个哆嗦。
她怂怂的,很委婉的说:“我的脑子刚刚跟我的手和脚说他们其实也可以不疼。”
大夫没领悟到白飞飞说的意思,最后又叮嘱了她一句,收拾包袱回去坐着了。
没多久,继续开始第二场拍摄。
二次捆绑比第一次捆着不放还要痛苦许多,麻绳上凸起来的密密麻麻的纤维一根根扎进已经被磨破的手腕,仅仅一个最简单的动作,白飞飞就出了一身的薄汗。
她的行动受限,手和脚更是一动不敢动,适应了好一会,身体才勉强适应了那阵疼痛。
这个时候她还在庆幸,还好待会没有检查绳子是否松动的戏,不需要在伤口上反复拉扯碾压。
她定定神,室内清场完毕,白飞飞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上一场的状态,毫无缝隙的进入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