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妩看了两眼视频,皱着眉挪开了眼。
她无法忽视自己的抗拒——从前没仔细想,可现在活生生的白飞飞就在自己身边,再去看视频上的那个白飞飞,哪怕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总让她生出一种‘两个毫不相关的人’的感觉。
像是要印证什么一般,霍妩将视频重新播放,目光不断地在手机里的白飞飞,和现实中的白飞飞间不断往返,最终迟疑道:“奇怪……”
白飞飞可怜巴巴,她注意到霍妩不断来回看的模样,但是第一反应是:霍妩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主意,说不定想让她即兴来一段数字solo,闻言就小心说:“奇怪什么?”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霍妩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白飞飞,最后放下手机说:“怎么你就这么讨人喜欢?”
白飞飞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就叫了一嗓子,扑到霍妩身上,抱着她就开始到处亲。
连亲带抿嘬了一圈,白飞飞和霍妩脸贴着脸,腻腻歪歪的说:“因为在你身边的才是真的我。”
这话霍妩没听懂,但不妨碍她听出话里白飞飞高兴的意思,闻言她笑了笑,将手机正面朝下放在一边,说道:“本来想让你念着数字再跳一次这个舞的。”她话音顿了顿,“如果这个算舞的话。”
里面的几个女孩儿目光盯着台下的某一个角落,好像是幼儿园表演活动时的小朋友,得有老师在下面领舞,才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往下做,更别提合拍了,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踩在点子上,举手投足间写满了慌乱。
白飞飞想了想,拿过霍妩的手机,又捏着霍妩的拇指解锁,重新打开了那个视频。
看着看着,她就皱起了眉毛。
这个视频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世界上多出了一个和她长相相同,但性格迥异的人。视频中的‘原主’虽然在唱跳,嘴里不断做着白飞飞也能毫不费力看出来的数字口型,但她的表情充满了不耐和戾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说不清的不耐烦。甚至在视频结尾,她是第一个跳下台去的。
不光如此,跳下台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脱下了身上成套的外衣,后背和胸前被衣服遮挡的部位全都是大面积的刺青。镜头推近后,看不出一点粘贴的痕迹。
白飞飞有些讶异,为什么这种视频没有被系统清理。
按系统说的,所有带有原主痕迹、无法被洗白的历史遗留,都会被介入抹去的。
白飞飞做了下心理准备,慢吞吞的点开了评论区。
各个平台的app其实白飞飞全都没下载——之前下载过的一些视频软件和文娱咨询软件也都在后来事情差不多结束后,被白白飞飞毫不留情的卸载了。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成了数据连接,网速突然的停顿下,白飞飞迷信属性发作,紧张兮兮的回头,“你说不会现在还有很多人在骂我吧?”
“不会。”霍妩停顿片刻,说道:“很早以前就没有人骂你了。席律师那一次起诉清扫行动进行的很彻底。”
但其实很多信息白飞飞不知道。
因为不想耽误白飞飞拍摄进度,所以整个案件白飞飞的参与度并不高,事实上本身也没什么需要她参与的地方,毕竟是全权委托,即便是开庭,她也可以不出席。
而网上对于那次事件的猜测也在极短的时间内经过了多次发酵,从最开始只是抨击‘白飞飞’的事情,被一股奇怪的舆论上升到了性别的层次,大多数人开始抨击女艺人上位史,基本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艺人在短时间内都遭受了大量的谣言和舆论攻击。
在铺天盖地的热潮下,甚至联合起来出现了被称为‘女艺人反击日’的一天,不少艺人互相在同一天的前后脚发放了联合声明,全权授权席荣名下律所进行对于造谣方面的起诉行动,也是因为这个,席荣名下的律师和实习律师大多数甚至放弃了休假,全身心的扑到了案子上。
用席荣的话讲就是:必赢的案子,又有钱拿又能扬名还能刷胜率和资历,不接白不接。
那一次抓了不少典型,从那之后,造谣污蔑的风气就消停了很多。
白飞飞听到霍妩这么说了,才恍然发现,原来那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她隔了一会才问:“容姨那件事情以后,他们手下出过败诉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