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看也一样。”霍妩低下头,额头和白飞飞的额头轻轻撞了一下,笑着说:“正好省的看广告了。”
插播的广告也是霍妩自己代言的,她自己却不想看。
白飞飞莫名觉得很好笑,弯着眼睛说:“但是我觉得广告也很好看。”
霍妩低声接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多了你就不想看了。”
“才不会。”白飞飞哼哼:“你的广告我可以当做背景音听一辈子。”
霍妩顺着白飞飞的话想了一下那会是个什么场景,最后得出了四个字的结论——余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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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飞将东西都收拾完,待会打包带回酒店,然后再快递寄回到家里去,管家会负责代收,等她回去后再统一整理。
在两人都没能察觉到的一米左右的单人病床上,江月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已经从墙上的电视中挪到了白飞飞和霍妩这边。
她的目光平静且温和,这么多年来,她即便是在疾病发作期,也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双眼永远都像水一样温和,可却也像是水面一样空荡,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她对于外界的反应无限度的趋于最低点,甚至会形成出一个虚假的外壳应对外界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又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在操控着她的身体,去应对所有和她说话的人,再给出对应的反应。
这是这么多年来,包括江月眠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对于她的全部印象。
然而此刻,那双如同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双眼当中,似乎终于生出了一点名为希冀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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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姨刚刚跟我说,这个节目是我妈妈点名要看的。”白飞飞安静了一路,开门时才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霍妩回身关上房门,拥住了白飞飞,抱了个满怀,很用力的搂了一会才分开,说道:“仔细讲讲。”
白飞飞和江月眠先前分隔两地,琴姨那里是她霍妩江月眠信息的唯一途径。从前琴姨口中大多都是说江月眠都好,直到前不久,她开始说,江月眠终于对她生出了关注来。
从一开始的只言片语,到现在甚至在看一整个有关于她的完整纪录片。
可江月眠在医院的时候并未对她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关注来,甚至一直到白飞飞离开,她甚至都完全没有主动地和她说几句话。
霍妩听完后沉吟了许久,像是搂着大玩具一样,把白飞飞搂到了宽大的沙发上,而后舒舒服服的感受着她的体重,觉得心脏和空荡荡的怀抱被填满。
她的目光不断地在白飞飞光洁的皮肤上滑动,偶尔用大拇指在敏感细嫩的皮肤上轻轻按压,看着白飞飞的皮肤被按的发白,又在松手后很快的红起来。
霍妩疑心刺青很久,但始终没有问,也没有做什么过多的举动。
她依然不打算问,但是找了嵇梦明天白天去询问情况。
对于江月眠的转变,她思考许久,还是说了那句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话来:“是好事。”
白飞飞也忍不住叹气,又在霍妩怀里蹭蹭,轻声说:“不过琴姨今天偷偷告诉我,说我妈妈一直在偷看我,她好像想和我说话,还伸手想碰碰我,但是最后没有。”
明明她重新回来第一次见到江月眠时,她还不像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江月眠起码不抗拒她的触碰,对白飞飞也有反应。虽然过于迟钝了点,像是一个生锈了的机器人。
不过就以白飞飞仅有的少量的观点看来,还是现在的江月眠更好一点,不再是沉默却无意义的配合治疗,而是主动性的开始做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白飞飞仰头,在霍妩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高兴起来,“但是你说的没错,是好事,到处都是好事。”
白飞飞很容易就变得快乐的模样总是格外的能够吸引人,霍妩首当其冲。
她的唇角跟着无意识的挑高,双手放在白飞飞两侧腰上,无意识的轻轻摩擦,还要把白飞飞的身体往下按,和她贴在一起。
重新抱了个结结实实,霍妩听着白飞飞重新恢复活力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静静倾听,不断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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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时光短暂,但比起前面的枯燥乏味,后面的安排虽然更紧张,可白飞飞的期待值不减反增。
她和霍妩的对手戏多了起来,但光影的性质如此,也没有多到很夸张的程度。
燕市的气温比起洛水市来说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洛水市的气温在他们拍摄的那几个月几乎是跳崖式的诡异,不是连日的高温暴晒、就是连日的阴雨连绵,气象局的干旱预警和洪涝预警发的频繁,几次都登上热搜,而当地又是个影视拍摄基地,不少明星三不五时的就要出来发个声,证明自己一切安好没有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