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的标签就写满了凭什么。
可她又心知只剩下扶桑能做到她无法做到的那一切,所以她只能死。
但她即便是死了,也不想让扶桑好过。
霍妩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但你有我。”
一句话说的白飞飞喜笑颜开,从床上扑到了坐在地毯上的霍妩身上,闷声说:“我们房间里面的地毯换成厚一点的吧。”
霍妩下意识扶住她的腰,“嗯?”
白飞飞孩子气的一撇嘴,“酒店的太薄了,膝盖痛。”
霍妩失笑,手上用了点力气把白飞飞放倒,说:“我给你揉揉。”
白飞飞趁机乱七八糟的提要求,“腿揉揉、肉揉揉,胳膊揉揉哪都揉揉。再给我做个采耳按个头皮,嗯,催眠套装就齐活儿垃。”
霍妩从善如流的再白飞飞的脸上写了‘大保健’三个字。
或许是写的动作太慢太柔,白飞飞居然真让她给哄睡着了,只是人都睡了,手还在睡梦中捻着霍妩的衣角搓搓。
-
虽然已经明知道李柯的严格,道具小哥一定会尽可能的按照1:1的还原度来重新搭建,但再一次回来的时候,白飞飞还是被身临其境的感觉震撼到了。
“布置的简直和那个小屋一模一样!”白飞飞转悠了一下,说道:“又快又好。”
“来的时候道具组那边就听了吩咐把东西全收过来了。”李柯挠头,余光瞥了眼霍妩,对着白飞飞故意说:“可能是有人想留作纪念呢吧。”
道具组也不是谁的差使都听的,李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霍妩说了,东西才能被这么好的保留下来。
他想起故意被保留在了最后拍摄的这部分由他自己监制的内容,也觉得霍妩有点心酸,这才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白飞飞不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提点,忍不住深想霍妩这么做的缘由。
之前她没想到,可在这个熟悉的小屋里又拍了几天,白飞飞几乎确认了——霍妩似乎是想留下什么。
在最初进组,一切都是未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部戏拍完后,如果她们两个再一次分道扬镳,那可能会是彻底的永别。
所以她将这些在中间拍摄容易被忽略的戏留在了最后。
预留时间不光是为了给新演员容错的机会,同样也是给剧组和机关单位沟通扯皮的时间,更是给她自己时间,去创造往后都难有的、轻易不会再出现的回忆。
白飞飞有点眼热。
她抓着霍妩的手挤进了逼仄狭小的卫生间,站了两个人后几乎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她紧紧的抱着霍妩,发了一个没有人能懂的誓言:“这次就算是命都不要了,我都要留在你身边。”
霍妩拍拍她安抚,“说什么傻话。”
白飞飞摇头不语,在霍妩胸前的衣服上抹掉了两个洇湿的眼睛的形状。
等白飞飞的情绪缓过来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在霍妩胸口擦擦,但泪渍除了晾干也没别的办法,霍妩垂着头看了会,手伸进口袋里,“也别闲着,给我拍个照。”
白飞飞不懂为什么要拍照,但还是给霍妩拍了一张,然后跟她一起挤在手机前,眼睁睁看着霍妩把那张图处理了一下,只留下了上半身早就已经曝光过的戏服发了个微博,配字:爱哭鬼。
白飞飞睁大眼睛。
“这就发啦?”白飞飞的下巴贴在霍妩的肩膀上,说话时感觉自己的脑袋跟着嘴巴张开的动作不停晃,很像骷髅。她甩甩脑袋,克制着发散的思维:“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霍妩的权限显然不像是白飞飞,干什么都要受制,她清楚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霍妩又给白飞飞擦了擦眼泪,说:“出去了,今天又要辛苦了。”
距离浑身浸湿的戏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今天又得来一遭。
白飞飞叹着气,让化妆师放弃喷壶,直接改成盆往她身上泼。
这场接的是那场车祸后景。
扶桑被扔垃圾的群众发现,有从窗口早就已经看到事发全经过的群众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被重型机车围着追度了一路的小女孩,聚在一起,义愤填膺的和出镜的警察们慷慨激昂的说着事发全经过。
她被女警护着坐在了一个避雨的檐下,看着不远处那些不断在补充着细节的居民,和努力维护秩序并且记录的警察。
而后她在民警的护送下一个人回了家,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继续拍摄修改过后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