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156)
直到肩头长发被拨开,纪清梨不受控抬头,沈怀序捂住她眼吻在后颈上,低哑叹息:“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我以为你只习惯昏沉时松口说喜欢,所以从不敢白日向你要个答案。”
他抱得很紧,手掌下的脉搏像一颗心。
“以色侍人,面容总有老去的一天。届时你腻了把我抛开,我怎么办?”
“沈家众人对我客气有余,却只是客气,世间待我真心的人少之又少,我只想要你一个答案。夫妻就是夫妻,夫妻是不能半路抛开我的,你就是不同意,勾勾手指,我总要过来。”
把自己说得可怜,没了她就要死,吻却细密不安分沿脊骨往下,尽心竭力地伺候好她。
第68章 喉口的绳在你手里 合卺酒夫妻……
沈怀序显然同“年老色衰”差得远。
他正是拥有耐久体力, 蛛网般严密心计的时候,启唇回应他,就是掉进陷阱的开始。
就像此刻, 用一张沉稳皮囊和巧言令色的低姿态,把纪清梨哄得可怜他,下秒就獠牙必露将她托着腿弯抱起。
腿侧细嫩软肉从他指缝溢出, 应和着手背青筋,用力掐下去就开始发红, 沈怀序垂眸扫过,将她颠得更稳。
行走时衣襟滑在她后背上, 浅或深完全不得预料, 摩挲得蝴蝶骨好痒。
纪清梨不得不艰涩吸气, 甚至屏息提气
沈怀序收拢手臂, 五指稳握住她肩头:“躲什么?给我的可怜这么快就到时效。”
他轻易将纪清梨拨正, 抱她转向梳妆镜台。
抱在一起的影子叠做混乱与团, 这对本就面皮薄的纪清梨而言,无疑是太过头的东西,顷刻小腿都绷紧, 气沈怀序巧言令色。
她是为沈怀序这一路的处境动摇,为那点脆弱而可怜。这点可怜, 是用在这种地方的么?
“怎么了?”
那副明知故问的神态不是探求, 只是种品尝她耻度的趣味。
镜中人仿佛看出她的愤愤, 眉眼模糊垂下:“是这样程度太重, 太浅显直白, 我们起码应度过含有温情的前戏,对吗?”
“抱歉,是我操之过急。此前从没有人这般宽慰我, 说喜欢我,我不知怎么回报。”
……说得好可怜,如果能把发烫体温挪开,装得就更像了。
而且“回报”那是她的词,纪清梨张口反驳,沈怀序却垂首,藉机探来温凉良久的吻。
舌尖很慢碾转,勾卷住小巧唇珠,他浅浅的吻。
沈怀序鲜少得到爱。
他不曾表现过对爱的一点恳求。
即使过往数十年,沈怀序被人注意到永远只因他能带来的价值,他的沉稳可用,他也只沉默望向条框,主动把自己融进去。
怪病在极度又被一贯强压着的角落中爆发,沈怀序没想过要告诉沈家的任何一人,只因此学会端起波澜不惊的皮囊,对男女之情漠然,预备未来简短冷淡过完一生。
他不问半句自己是否得到过一点爱。
直到那日纪清梨孤身站在原地,惶然不安有着某种相同处境的烙印,他用利弊告诉自己娶她很合适,双方各取所需,她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如今回看,“各取所需”俨然是谈不上,是他占到便宜。纪清梨是比他要珍贵更多,更宝贵的孩子,因此更无法问出那句话。
毕竟旁的松动可以用手段,真心却太难。
但今天纪清梨说了很喜欢,夸赞他一直以来做得很好,沈怀序单手抱她,捧着她脸吻得寂静,好保持她说的还不错情态。
明月高涨,万籁俱寂。
沈怀序抱稳她往床边走,几步的路纪清梨头昏脑胀,因被叠起腰腹折得发软,薄白皮肤痕迹浅浅,沈怀序空出只手覆上来。
他低头吻纪清梨发顶,请纪清梨再开口,再说一点喜欢。
她的呼吸眼神触碰声音他没有一刻不需要,看着他只看着他,不要被旁人分走丝毫注视,没有纪清梨他就要死掉。
当然,如果人死后是变成鬼,他日夜靠在纪清梨背后永世形影不离也未尝不可。
纪清梨唇被堵住般只是抽泣,沈怀序只好将她放回床上,耐心检查两片水艳艳的唇瓣。
这里该有面镜子,让她看清这一瞬情态沉迷四肢无力,昏沉得令人着迷的纪清梨。
沈怀序这样说着,手掌往上顶起,帮助裹着羊水的幼鹿站直般,帮同样湿淋淋的纪清梨摆好两腿,别倒下去。
纪清梨长发随延展开的肩线垂下,她模模糊糊抬头,就像溺水时浮到那一线水面上,在屏息和溺水间徘徊,两条腿也跪坐不稳,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