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和离后(45)
想起老侯爷,王氏眼底微微有些发红,道:“罢了,你有这般意气,总归是好事,只是却也要注意着自个,万事都没有你自个的性命要紧。”
赵承嘉又是一一答应着,心底却是不曾将那些匪徒放在眼中的。
今日天子急召他入宫,问他可有意前往京郊剿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听到的话。
要知道,他这些时日以来虽在朝中做事,可却始终不得重用,交给他的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之事。
可眼下,天子却交给他这样一桩要紧事。
他按耐下心底的激动,声音微颤地应了下来。
他知晓,这是天子在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这个机会,他定是要好好把握的。
而再往前一个时辰,谢元墨正在斟酌此次派遣去剿匪的人选,朝臣的折子中举荐了数人,可他始终有些迟疑,最终在一封折子中看见了赵承嘉的名字。
他思忖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赵承嘉正是两年前承袭了永宁侯爵位的那位。
倒也不怪他记不太起这号人来,只是这赵承嘉虽在朝中做事,可却实在没存在感了些,能力平庸 ,做事不至于出什么大岔子,却也立不下什么功绩,只能说是无功无过。
而恰恰是这般人最容易被人忘记。
可他的夫人却是……
谢元墨迟疑了一瞬,对身边太监吩咐道:“召永宁侯入宫。”
第22章
这事来得仓促,赵承嘉更是一心想着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自是无心他事。
就连纪萝那儿,他也不曾亲自去告别,只令人去知会了一声。
而王玉盈,更是赵承嘉离府的第二日方才知晓此事的。
“表哥去剿匪了?”她听王氏言谈间提及此事,不由愣了神,剿匪这事,她隐约记着,上辈子好似是听说过的。
王氏提及此事,又是不免叹气,“是啊,虽说是天子重用才得了这立功良机,可到底是那样凶悍的匪徒,怕是不好对付。”
王玉盈顿了片刻,才勉强想起来她好似曾听袁庆生在她跟前提过一回,那会儿她刚怀了身子不久,袁庆生对她可谓是万分小心,听说京郊最近有匪徒出没更是谨慎,哪怕她只是想去外间走走,都刻意安排了人陪同。
而京郊匪徒伏诛那日,袁庆生还松了口气,与她道:“好在这些匪徒尽数伏诛,这些时日总算能太平些了。”
王玉盈对朝中局势向来不感兴趣,自是也不会多问到底是何人率兵了却此事,只窝在袁庆生怀中道:“这事总算了了,我这些时日可闷坏了,明日陪我……”
思绪到此便止住了,上辈子的她确实不知道原来去京郊剿匪的人,竟就是赵承嘉。
而不出一月,赵承嘉便能得胜归来,届时借着这份功劳,他定能在朝中坐稳位置。
这其实是好事。
只是……
王玉盈的指尖虚虚地掩住腹部,她腹中的孩子眼下已经一月有余,如今虽只要穿稍稍宽泛些的衣裳便不会被瞧出端倪来,只是若是再等上一月,怕是再如何穿宽松的衣裳也是不足以掩住,只能拿布条子将腹部狠狠勒住才成。
上辈子她腹中的这个孩子一直是被细心照料着,自然是极为健康的,可这辈子却不同,她原本就并未有留下这孩子的念头,后来为了掩盖住怀了身子之事,更是用了不少伤胎的药,若是再用布条子束住,怕是还不等派上用场,就先落了也未可知。
王玉盈心下想着,还是该有个主意才成,这一个月的时间太长,她实在是等不起。
况且纪萝的那个孩子……
王玉盈猛然捏紧了手中锦帕。
“纳妾之事原本前几日我是要同承嘉提一句的。”王氏并未发觉王玉盈的异常,只接着道:“可他先说了这剿匪之事,我听他的意思,大约要在这事上边费不少功夫,所以这纳妾的事还是往后再说罢,总得是要等承嘉回来再做安排。”
王玉盈勉强点头应着,“是,还是公事要紧些。”
到这会儿,她哪里还在意是否能用此次纳妾之事敲打纪萝,显然好生利用腹中孩子才是要紧之事。
王氏只觉王玉盈这话有些道理,又转了话题闲谈起来。
王玉盈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不过王氏也记挂着赵承嘉,倒也并未发觉什么。
***
纪萝最近身子有些不大舒服。
每日都睡不足倒也罢了,就算起了身,也偶有昏沉之感,往日喜欢的吃食送到眼前来,也总没有食欲。
芸枝见她这般模样很是担忧,“许是前段时日的着了凉没有好全,如今却又复发了?”
纪萝虽觉得有些不对,可却也再想不到别的缘由,于是点头道:“去寻个大夫来瞧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