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和离后(46)
芸枝垂首应了个“是”,便转身匆匆出去。
可不等多久,却又匆忙赶了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人,正是阿福。
纪萝见了他不免有些意外,这阿福算是谨慎的性子,往日即便要来向她禀话,也总是先找机会向芸枝通个气,而后再由她来做安排,如此,便能避开许多麻烦,也省得被人盯上。
可这一回,阿福却是直接过来了。
纪萝心下自然明白这怕是有什么要紧事,于是等芸枝将门带上便向阿福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许是走得急,阿福有些气喘吁吁道:“夫……夫人,我依着您的命令依旧盯着那秦敬,这两日他倒是并没有什么古怪举动,无非是在当铺当了簪钗,又拿了银子去花销了一番,可今日,奴才却亲眼见着他约了一位小姐在上京的重景楼见面,他们二人举止亲密,这关系怕是不同寻常!”
“这话当真?”纪萝也不曾料想这秦敬竟是这般胆大,一边勾着永宁侯府的小姐还不算,外间竟还勾上了旁人,实在有些本事!
不过前头听得阿福说这秦敬原本是个戏子,也是个挥金如土的角色,赵倩桐虽是永宁侯府的小姐,可到底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再加之侯府如今是纪萝掌着中馈,对她也不免有些约束,所以她能拿出去的银子也是有限。
再说,倘若秦敬一心问赵倩桐要银子,这时日久了,哪怕是再如何蠢笨的人也能觉察出其中不对来罢?
秦敬大约也不想这般冒险。
于是索性多勾上几人,从每个人手中都要些银子,数量不算太多,便也不至于惹人怀疑。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阿福连连点头道:“奴才亲眼瞧见的,还能有假?”
他又道:“奴才还掏了银子去打听了一番,听里间的的人说,秦敬与那位小姐是去了二楼的雅间……”
话说到这份上,纪萝也不再迟疑,她依着惯例给阿福拿了银子之后便换了身衣裳出门。
临出门前,她没忘记向遣人往静雪院一趟,只说她在重景楼二楼等着。
底下人闻言有些迟疑,“倩桐小姐怕是未必会愿意来。”
赵倩桐与纪萝关系不好在这永宁侯府几乎是人尽皆知之事,只说是纪萝要见她,赵倩桐怕是不会给这个面子的。
她向来是不将纪萝放在眼里的,怎会这般听话?
纪萝好似早就想到这一点,又道:“你只与她说,她拿了家中的银子是有何用处我已是知晓,若她今日不来,那我只得将这事告知母亲了。”
底下人虽不知此言何意,但也不敢多问,只得一一应着,打算到了赵倩桐跟前便将这话原模原样的转达便是。
***
重景楼。
好在侯府距离此处不算太远,纪萝故意定下了秦敬与那位小姐所在的隔间。
只一墙之隔,若是有心,甚至能听得隔壁人说话的声响。
纪萝确认了隔壁当真是秦敬与那位小姐,又听二人言谈间十分亲密,甚至都有些听不下去,才在那茶桌旁坐下,安心等着赵倩桐过来。
芸枝时不时贴近了墙边听着隔壁传来的污言秽语,也不由皱眉,却又有些担心,“倩桐小姐当真会来么,会不会来得迟了也赶不上这一场好戏?”
纪萝却很是笃定,“倩桐一直瞒着她与秦敬的事,想来也是知道这事定不为母亲所容,倘若我真告到母亲跟前去,她怕是必须得与这秦敬断了往来,可她一百两一次的银子便给了那秦敬几回,后来更是连自个的簪钗首饰都拿去给秦敬当了,显然是早已沦陷其中,又怎会愿意这般与秦敬分开?”
“她定是会来的。”
芸枝听得此处,这才稍稍安心地点了头。
可抬眼再见纪萝脸色有些苍白,想起这两日自家姑娘身子好似都不太好,原本今日一早是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的,可不想却遇上了阿福求见,说是有颇为要紧的事儿,芸枝不敢耽误,只得先将人带去见了纪萝。
如此,
大夫的事儿便耽误了。
这会儿怕也不方便再寻大夫过来,她只得给纪萝倒了一杯温茶,“姑娘喝些温热的,或许身子会舒服些。”
纪萝身子确实有些不大舒服的,或是是因为一路奔波地赶过来,此时她身上的不适之感比起早上刚起身的时候还要更强烈些,她抿了口温热的茶水,一股暖意流入腹中,好似稍稍舒服了些。
赵倩桐便是在这时候赶过来的。
她听得纪萝遣去的人那般说,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几乎是片刻也不曾耽误便匆忙赶了过来。
等推开门,她瞧见纪萝正气定神闲地在房间里饮着茶水便更是恼火,“纪萝,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