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王妃(116)
晚膳后,梅子酸甜爽口,岑璠在屋内看着书,多吃了几口。
元衡与她共处一室,难得最近得闲,拿了本棋谱看。
一盘青梅将空,他放下手里的棋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皎皎很爱吃酸的?”
岑璠似也意识到自己吃多了。
她确实对酸的东西有些许偏爱,这梅子就在她手边,抓得趁手。
她咽了咽泛起的口水,放下最后几颗梅,“算是吧……”
元衡沉默了许久,目光又回到棋谱上,桌上的另一只手指轻轻摩挲。
他这几日繁忙,回来时岑璠大多时候已经睡下。
这几日他二人过的平和,并未有过些许争吵,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似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元衡不愿扰她清梦,好几日未碰她。
可这一日也没有。
他静静躺在床上,手搭上她的小腹,心如隆鼓,呼吸都快了几分,手轻轻揉了两下。
想到她今日摘了梅,买了酒,元衡渐渐觉得不妥。
还是太累了,有些危险。
他想着怎么开口,却在下一瞬被敲醒了。
岑璠道:“殿下,我今日身子不爽利。”
元衡手顿住一瞬,刚浮出水面的心被生生砸到了湖底。
他知道她说的不爽利是什么。
上一世,他到她屋里,她起初也会小声告诉他。
可他那时不讲理,也不容她推拒,也总能说出些别的过分的法子让她做。
她眼中起初有过犹豫,可他步步紧逼,命令无情,后来她似也习惯了,再也没婉拒过他,不爽利的时候便自觉闭上眼跪着用其他法子伺候。
这一世她拒绝的不客气,他便也是记住了那日子,也不敢同她说他那些无耻下流的要求。
手上的齿痕还未消去,他没忘,也不敢忘。
今晚是他恍惚了。
元衡未收回手,缓过神来,态度仍是好,轻揉
着她的小腹,“孤给你揉揉……”
他揉了许久,岑璠只觉得他揉的无用,扰她清梦,后来便是翻了身,方才得了清净。
*
元衡走的那日,安排好了一切。
府外多了好几个侍卫把手,不知是在防着谁,岑璠却能隐隐猜到。
她从前在彭城和洛阳听到的,都是晋王和杨太尉关系情同父子,可这几个月暗中观察,绝并非如此。
一辆马车停在府外时,府外的侍卫横起长枪,将大门堵住。
崔迟景下车时,愣了许久。
马车的帘幔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似顾及男女之别,崔迟景并未扶,只退开一步,随时准备去接。
郑伊湄看见府前的阵仗,也不由愣了愣。
晋王这是要防着谁?
第39章 吻痕
郑伊湄没来过晋阳,王府的人也不认识荥阳郑家的人物。
他们只知道晋王下了死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府,特别是找王妃。
是以郑伊湄叫人通报时,无人进门通传,两只长戟将门横挡,不像是王府,倒像是大理寺狱一样。
郑伊湄知道这绝非岑璠的命令。
门口的人倒也是听说过荥阳郑氏,见此女虽身着一身书生的衣裳,却气度不凡,贵气十足,倒也无人上前驱逐。
那侍卫长说话倒也还算客气,拱手一礼,“姑娘见谅,王妃不便见客,请回吧。”
郑伊湄此次来晋阳是来看崔迟景,也是想给岑璠一个惊喜。
前段日子送来的信上,她分明说自己在晋阳很好,见到了许多不曾得见的大观,现如今怎会不便见客?
郑伊湄隐隐觉得蹊跷。
好在韩泽及时从城外回来,将人迎了进去,道了声莫怪。
这是刚才殿下离城时的吩咐,想来也是怕王妃在府中太无聊孤单,让这位姑娘来陪着解解闷。
岑璠在这王府也确实无事可做,不过这倒是和他在不在没有太大关系。
思来想去,来这里最充实的,竟是和尔朱阳雪出去跑马的那个早上。
刚来晋阳时,他怒时曾说要让她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做好王妃的本分,可这些麻烦事到底也没落到她头上。
她王府里做的最多的事,除了和他在床榻上厮混,似乎便是喂鱼。
前几日倒是想调些香,他却是叫来人,将那些香料拣出来好几味。
他对子嗣之事向来谨慎过头,不仅会注意她的饮食,连沐浴时用的香料都会在意。
不过他应该是忘了每日悬在帐上的那只香囊。
昨日叫水已是深夜,晋王一清早便去了军镇,她醒的晚,百无聊赖便又拿了鱼食去外面。
听到郑伊湄来府上时,手在空中停住,星点鱼食从指尖漏出,在水中漂浮荡漾。
她应该是刚来晋阳,身上还穿着一身适合远行的男装。
她小时候见到她,她便是这样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