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亲口说的,他容不下旁人与他争宠,”秦知期心情极好,勾唇笑道,“姑爷的心眼极小,脾气上来,管他是谁的狗,一律照打不误。”
“还好姑爷打发的都不是什么好的。”管事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只是人员空缺出这么多,还要再招新人。”
三十人中,有二十来个都是眼线,剩下几个都是手脚不净又爱挑动是非的,被沈昭予选中,凑了个整。
只不过还是剩了些不听话的,也不知是想留着下次清算,还是通过这次杀鸡儆猴,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管家钦佩道:“姑爷真不愧是在军中待过的,手腕强硬,行事迅猛。”
“也不知他还有什么本事没露。”秦知期笑着往外走,“没想到他竟出身镇西军,此事他先前倒未提过。”
“姑爷谦逊,不卖弄吹嘘自己。”
“就怕确有隐情,派去灵州的探子可有回信了?”
“还未,不过应快了。”
沈昭予回到霜星院时,恰好瞧见宋星糖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睡着了。
她脸下压着一页纸,不用想,必定是他写的那张吵架秘籍。
沈昭予无奈失笑,心中稍感熨帖。
头脑笨不要紧,没基础也不怕,要紧的是时刻有一颗勤奋向学的心。只要不是冥顽不灵的朽木,凭他的能耐,不信教不出一个像样的学生。
想他幼时求学,每日不到卯时便起来读书,一直到快子时方才安寝。他开蒙早,天资更是出众,三岁能将先贤典籍背诵出来,五岁学会了作诗。他自幼聪慧,又勤奋刻苦,朝中老臣人人都想当他的老师。
只可惜他的父皇不看好他,没像对待皇兄那样给他请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不过那又如何?强者从不抱怨出身、抱怨遭遇,他凭着自己的努力,也有了今日,样样拔尖,事无不成。
所以说,这世上本无不可到达的境界,全看是否心性坚韧、尽了全力。天赋只决定上限,努力必不可少。
只要宋星糖也有他一样的韧性,哪怕是年过而立才想学,也不晚。
她还小呢,只要她肯下苦功,待他离去时必能脱胎换骨、学有所成。毕竟有他参与的人生,怎么会失败呢。
沈昭予自信地勾起唇角,放轻脚步,慢慢从身后靠近。
从前家中有爹娘疼宠,想来她不愿学便一贯都纵着她不学了。如今骤然开始用功,必定是不适应的,毕竟他不能要求人人都同他一样往死里拼。
这才第一日,他该体恤她一些,不必太过严苛,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沈昭予说服了自己,也走到了她背后。
他抬起手,想要将她拍醒,让她进去睡。
可恨他眼睛太好使,一下就看到了宋星糖脸下压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女仰倒榻上,男临床边,擎女脚以令举。
沈昭予:?
他大惊失色,失态怒道:“你在看些什么?!”
这一声直接将睡梦中的人惊醒。
宋星糖睡眼惺忪,懵懵抬头。
压着的“课本”顿时显露。
时值正午,火辣的日光落在那男女交一一合处,刺得沈昭予眼前阵阵发黑。
他闭上眼,画面却挥之不去,眼前依稀可见那男子指上用力,深嵌于女子臀一肉之中,女含情仰受,两目弥茫。
若记无错,这已是秘戏图中的第七篇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丝不苟地看春一一宫。
沈昭予身子晃了晃,又羞又恼,气血上涌,险些气昏过去。
第24章
“你就看这些东西?!你,你——”
沈昭予太阳穴气得一鼓一鼓的,耳边嗡嗡地响。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会认为她能好好读书?一会没看住,她又把这脏东西掏了出来!
朽木!顽劣!不思进取!不可饶恕!!
宋星糖吓坏了,她往常只见赵鱼耳朵红,也不知怎么,她睡了一觉,他露在外头的地方都变红了。
别是忽然犯了什么病吧?
她娘的病便是这样,来得毫无预兆,忽然间就病倒了。
宋星糖急忙起身,将摇摇晃晃、支离破碎的身子扶住,目光担忧,“鱼鱼,我去叫大夫来吧?”
沈昭予冷笑了声,忍不住要呛两句:“请大夫来,看脑子吗?”
“对呀,你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定是身体有哪儿出毛病了,得看看。”
“你还要给我看脑子?”沈昭予攥紧拳头,将人拨开,指着桌上,简直没眼看,咬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看这种书?”
宋星糖愣住,“这种书?怎么了?”
沈昭予见她果真懵懂,不是装傻,心里有火没处发,憋得更烦躁,“没怎么,爱看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