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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招反派当夫君(54)

他甩手要走,被人一把抱住。

沈昭予面容紧绷,眼底漆黑一团,心里后悔自己真不该留在这浪费时间,更恼恨自己竟动了心思想要教导她。

何其愚蠢,简直是在浪费他的生命!

“你别走,你说过要教我的!”宋星糖慌了神,两手两脚拼命缠抱住他,委屈地道,“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错?果然你也厌弃了我是不是?”

“我——”

沈昭予不耐地低头,对上少女蓄了泪花、通红的眼圈。

他用

力闭了下眼,哑着声道:“我只问你,为何不读我为你写的那份?昨日央着我写,我写了,你却不看,又是何意?”

宋星糖睁着水汪汪的圆眼,脸上的委屈顿时变成了心虚。

她干笑两声,“我,我……”

见她不说,沈昭予又开始挣脱要走。他到底没狠心用力将她甩开,心里竟又复燃起一丝希望,心想着,或许他这么吓唬吓唬她,她就知错并改正了。

他的计策果然没落空,宋星糖以为他还在恼,还要走,顿时急了,立马出言挽留:“鱼鱼,我说了你别训我,实在是——”

她没胆子大声说,上下嘴唇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嚅嚅道:“看不懂呀……”

沈昭予:?

有什么看不懂的?他不理解。

“不识字?”

宋星糖红着脸,“认得呀,但、但很奇怪嘛,眼睛看一遍,它就这么过去了,你明白吗?”

不明白。

沈昭予看东西时,看过以后,脑子就能记住。

宋星糖紧紧抱住男人的胳膊,窘迫地把脑袋埋起来,小声道:“就是,看过以后,感觉跟没看是一样的。”

沈昭予:“……”

他垂眸,只见手臂上贴着的那颗脑袋蹭来蹭去,他浑身不自在,喉结攒动两下,耳朵微微泛红。

“我一直是这样的,都告诉过你了,我笨笨的,学不会……”

自从安济寺见过她后,沈昭予就知道她并不聪明,她做事马虎,他是知道的,她记不住一句诗,他也是知道的,早有心理准备。

可万没想到,她竟然说,看过就好像没看过,这比他事先想的还要糟糕。

所以说,无论是什么知识,打她眼前一过,真的就只是“过”,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叫他如何教?

怎么回事,怎么听她解释以后,脑门更热了。

沈昭予难得大脑空白一片,理不出一条思路。

宋星糖牢牢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害怕他跑掉,“鱼鱼,你别生气,我虽然看不懂那个,但是图啊画儿的我能看明白,真的!我没有无所事事,我有在认真读书。”

她很乖的,只是学习的过程实在太枯燥,她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不是故意。

沈昭予低声重复:“读书?”

他望了一眼那本秘戏图。

而后满脸麻木地从她臂弯中抽出自己的手,“你可知,那并非是什么正经书。”

饶是宋星糖再迟钝,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灰心和拒绝。

她再去拉他,却被躲开,怔愣一瞬,很快眼睛又红了。

“我不知道,不正经吗?可若真是坏的东西,又为何让我学呢?”她茫然道,“难不成,是我做错了吗?”

沈昭予沉默片刻,转身走开了。

宋星糖呆呆望着他背影,直至消失。

她揉了揉闷涩的胸口,转身走到石桌前,将书上的落叶轻轻捻起,小心翼翼地擦过面上浮土,抱起书,一步一挪,垂头丧气地回了房。

沈昭予没走远,出了院子,便翻身跃到树上,背靠着树干,屈腿坐下。

不远处的树杈上蹲着江行,他睡眼惺忪地抬头,与自家主子四目相对。

江行:?

“您怎么来了?”

沈昭予冷笑了声,没说话。

江行挠挠头,也不敢再问,抱紧自己,缩在角落,很快又打起瞌睡来。

半晌,微凉的嗓音蓦地响起——

“你说,本王是不是不该凶她。”

江行一激灵,顿时醒盹,“谁?”

他揉揉眼睛看去,只见主子微微蹙眉,满脸烦躁。

江行观其面色,怀疑他家主子又犯了挑剔、厌蠢、事未圆满或者局势脱离掌控就会焦虑的其中一个毛病,眼下肝火正旺。

忖度着道:“殿下,依属下看——”

“真是麻烦。”沈昭予说,“早知就不说心悦她了。”

撒这个谎干什么!现在好了,骑虎难下,连架都不敢同她吵。

他可是仰慕大小姐的赵鱼啊,哪能对她尖言冷语。

若隔三差五就同她耍脾气摆脸色,那他编造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如此,他作赘婿这一段人生,无疑就是失败的。

沈昭予怎么能容忍自己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