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枳花旁(9)
“好。”卢雁白目及信封,上面写着兄长亲启,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他忽然有个冲动,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少夫人,一直未请教你的尊姓大名。”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冒昧。
“人家说出嫁了的女子是没有名字的。”
“我不认同。”卢雁白一口否决,“女子自有一番天地,不是夫家的附属品。”就像他的娘亲,他的嫂子,她们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花枳会心一笑:“你说的很好,我也这么觉得。我叫花枳,枳树的枳。”
花枳的信送出去第二日,花家就来人了。是她的嫂子——姚皖晚。
“嫂子,我可想你了!”花枳见到姚皖晚就是一个熊抱,脸上多了几分娇气,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拉着姚皖晚原地转圈,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嫂子你胖了!”
“诶,你这丫头!”姚皖晚作势要打她,花枳跑了起来。
恰逢卢雁白出门给程朱氏跑腿,见到这一幕竟觉得见到了不一样的花枳,她平时比现在要端着。原来她可以更加活泼开朗。
程星颐就站在一边,卢雁白路过朝他们问好时,惊奇地发现程星颐的目光都在姚皖晚身上。他的目光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平时看花枳都没有的。顾不得迟疑,卢雁白就走了。
花枳和姚皖晚打闹过后,她的目光看向程星颐,见他是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宠溺,不由得会心一笑。程星颐走过去站于她俩中间,道:“进屋说吧。”
进屋后,花枳见程星颐像块木头一样还不愿走,直接道:“相公,我们聊我们的,你就不要听啦。快点去县衙啦。”
“哦?我有什么不能听的吗?”
“哎呀,女儿家的私房话你一个男人听什么?”
“可是我就是想听,好不容易见到皖晚。”
“可是我不想给你听。”
姚皖晚只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出口道:“好啦,你俩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星颐,你还是快点走吧。”
程星颐露出不舍的表情,道:“好吧。”转而又说了句:“皖晚有空就来玩呀。”
今日程朱氏使唤卢雁白大老远跑去县西买桂花糕,买回来之后偏说不是要买这一家。卢雁白感到窒息,但还是解释道:县西是清水县较不发达的地方,那里只有一间糕饼铺。
谁知道程朱氏反口说她要卢雁白去的地方是县南。
这西和南卢雁白难道会听错吗?肯定是程朱氏说错了不肯承认,或者是故意为难他,而且这婆娘不止训斥卢雁白甚至连百合也不放过。百合可以说是程朱氏身边脾气最好的人了。从小到大,卢雁白还没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妇人。程朱氏对下人也不友善,这些天都在受气,卢雁白少爷脾气一上来就怼了她:“够了夫人,您不觉得您总是无理取闹没事找事吗?我来了这么多天,您不是对媳妇挑刺,就是对下人打骂,不曾见您做过什么有益的事。您要是有这力气,还不如种种花养养鱼,平平静静过日子。”
程朱氏被气得不轻,嚷嚷着要解聘他。
花枳刚送走姚皖晚就得知了这家伙事,赶忙带上刘大鹏来到程朱氏这。一进门就看见卢雁白大剌剌地坐在地上,当程朱氏是空气。
第5章 不用伺候那婆娘了
程朱氏见花枳来了,立刻开始转移炮火:“你看看你请回来的是什么人,这是护院吗,这是难伺候的神仙吧。”
卢雁白嘀咕道:“究竟谁难伺候。”他见花枳来了便立马起身肃立。
“你!”
“好了婆母!”花枳叫停,一旁的百合连忙哄着程朱氏坐回位置上。
“这里的事我听说了。既然婆母你不喜卢护院,那我把刘护院叫过来吧。刘护院年长,脾气也好些。”花枳的语气是通知,并没有询问。她知道要快点解决这档子事,避免程朱氏不依不饶。
程朱氏听着就不满意:“他顶撞我就这样算了?把他打二十棍,然后辞退。”
“卢护院不是家奴,不可以动私刑,这滥用私刑在寻常人家使不得,更何况我们程家。当前最让婆母解气的法子应该是扣他工钱,让他消失在您的眼前。”说完,花枳连忙眼神示意一旁的刘大鹏。
刘大鹏一个箭步就把卢雁白押住,卢雁白也不挣扎,心里非常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程朱氏一拍桌子:“你说不能就不能?我非要打!那个谁,刘什么,给我把他绑起来。”
花枳拦在前面,提醒道:“婆母,我敢说这里没有人打得赢卢雁白。况且,虐待下人的名头传出去对星颐不好。”
一旁的百合与芍药也纷纷劝慰程朱氏。
程朱氏语塞,吸了口气。为了不失面子,还有儿子的面子,她装作大度道:“这次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