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一瞧见她,就甩开贤妃,自己高高兴兴地跑过来了:“姐姐!”
成安县主笑得跟在哭似的,纠正她说:“是姑姑哦~”
“真得好好仔细着呢。”
那边韩王妃还很关切地在跟几位娘娘叙话:“按理说早就过了清明,天气也该开始暖和了,只是我听着,近来感染风寒的人还真不少,政事堂里边总共就那么五位相公,一下子告病了两个……”
朱皇后:“……”
德贤二妃:“……”
成安县主倒是有点好奇,禁不住问了句:“哪两位相公告病了?”
韩王妃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话,当下就一五一十地道:“裴相公和丁相公啊,也有些日子了,到现在都没好。”
又有点唏嘘地说:“裴相公身上还担着英国公的爵位,清明宫宴那天我还见着了,那时候看他精神挺好的呀,也不知道怎么,翻过第二天,人就病倒了……”
朱皇后:“……”
德贤二妃:“……”
一后二妃都是见识过裴、丁两位相公大战的,此时再听韩王妃说起这事儿,不免心想:他们俩之间的事儿,可比风寒卧病严重多了!
要是得了风寒,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好,可脸面一旦死了……
还有得养呢!
德妃为了转移话题,主动说起韩王妃借给她那些书的事儿了,还怀着点邀功和炫耀的小心思,让韩王妃看了自己做的计划表。
韩王妃只在上边瞧见了七个书名,不免问了句:“还有一本哪儿去了?”
成安县主一眼瞧见那七个书名,就知道消失的那一本究竟是那一本了,她心里咯噔一下,大脑放空,险些当场晕过去!
她死死地盯着德妃的嘴唇,心里绝望地想:求你啦,可千万别说呀!
可惜德妃没听见她的心声。
德妃粉唇轻启,说:“嗐,说来惭愧,那本书叫陛下给拿去了……哎?!”
她急了,一把扶住打晃的成安县主:“这是怎么啦?”
韩王妃也吓了一跳:“希龄!”
成安县主叫她们俩扶着,只觉得尸体凉凉的。
德妃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觉得热,倒是有点凉,只是保险起见,到底还是叫人去请太医来瞧瞧。
朱皇后与贤妃洞若观火,隐约猜到了一点,只是也没点破,只在旁边宽慰韩王妃几句,叫她不要担心。
阮仁燧在旁边瞧着,两厢对比,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
再晚一点,圣上散朝之后也过来了。
韩王妃受宠若惊:“居然还把您给惊动了……”
圣上很礼貌地跟她寒暄了几句,又说:“先前北尊回京,给了我一瓶灵丹妙药,吃下去立竿见影,这就拿去给成安试试……”
北尊给的东西!
韩王妃知道此物必然贵重,出于礼敬,下意识就要推辞,只是另一头是自己的女儿,迟疑再三,到底没有拒绝,再三谢过,感念不已。
圣上又叫德妃陪同韩王妃去外边暂待,自己背着手,走到躺在塌上的成安县主面前去了。
成安县主心里边七上八下的,苦着脸,偷偷摸摸地睁开一只眼睛来瞧他。
圣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成安县主就吸了吸鼻子,苦兮兮地小声叫了句:“堂兄……”
圣上微笑着说:“希龄,你把我给害惨了,你知道吗?”
成安县主瑟瑟地说:“对不起啊堂兄,我真不是有意的……”
圣上就取出了自己事先用帕子裹起来的黄连,满脸慈爱,拿了一片喂给她吃,然后说:“丁相公跟裴相公现在都没脸出门,你也把他们俩给害惨了,你知道吗?”
成安县主一边嚼嚼嚼,一边苦兮兮地说:“好苦啊堂兄,这是什么东西啊……哎?丁相公跟裴相公怎么了,他们不是感染了风寒吗?没脸出门又是怎么回事?”
“希龄,”圣上忍不住道:“你的好奇心有点太重了吧?”
朱皇后柔和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大概是怕韩王妃听见,她压得低低的:“好啦,别吓唬人家小姑娘了,再不过去,叔母该担心了。”
成安县主感激不已地叫了声:“堂嫂,你真好!”
圣上给气笑了,屈指弹了她脑门儿一下:“起来吧!”
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德妃纳闷的声音:“岁岁哪儿去了?没瞧见他。”
贤妃也说:“是不是跟仁佑出去玩了?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其余人左右看看,守在门边的宫人犹豫着说:“没看见两位殿下出去呀……”
圣上笑眯眯地抬腿踢了踢成安县主躺着的那张床,叫他们俩:“赶紧出来吧,你们小姑姑带了好吃的给你们,再不出来,她可就吃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