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大梦三生(18)+番外
‘仙上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上仙你心性未稳’。
‘那我就去昆仑虚修半年道法定稳心性再来好了’。
她以为这逍遥惯了的闲散神仙是随口一说,谁知他真的去了。
普惠尊者问:“如今,也不后悔?”。
“不后悔,特别是有了邝露之后”。真如元君看着那小和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扁担下坠两个大桶,桶底几乎都要碰地,他也不过是比这挑起的水桶高了一个头颈,拉绳在手中绕上一圈,走的非常吃力。
还有七世,七百年,仙界中的一年三百五十日。她从不担心他会就此在人世沉沦,他说过‘万千热闹也不及你对我说一句话’。他舍了他那副最自傲的皮囊化成怯弱老者在外面胡作非为的时候,她一直知道,他的心,从未变过。
真如元君对母亲笑了笑:“昨晚我问邝露是喝茶还是喝琼浆,她问我茶好还是琼浆好,我告诉她,琼浆是天上地下最甘美的佳饮,无人不喜,茶则不然,初尝微涩,而后余味生香”。
普惠尊者道:“邝露这点随太巳,爱喝琼浆”。
真如元君摇摇头:“她沏了一壶上好的茶予我喝,她自己也喝了一杯”。
普惠尊者皱了皱眉:“竟是如此”。
真如元君道:“人总是比习性容易忘却,我只怕她这习性如须弥山中的仙鹤,初生第一眼见的人永生不忘,一生相伴”。
普惠尊者叹道:“我真是很喜欢白真那孩子,他们在我眼前站过一回,真一对璧人,叫人看了即安心又舒坦”。
“邝露她---”知女莫若母,真如元君略略叹了口气:“我起先以为邝露饮忘川水是为了斩断她和天帝之前的牵绊”。
“难道不是?”。
“前尘尽忘,那么天帝和北荒之帝,又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太巳府那六鹿车上的一幅丹青”。
“不破不立”普惠尊者看着女儿,大叹:“没想到这孩子存的竟是这样的心思”。
“孰破孰立,尚是未知数”真如元君示意母亲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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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走过一条繁华的街渠,他路过贴了红喜字的富贵人家,红衣新郎骑上骏马去迎他的新娘,他路过高墙倾颓的败落人家,里面哭声悲凄唢呐吹奏着丧歌悲曲,他路过悬了弓箭在门上的茅草人家,隐约听见新生婴孩响亮的啼哭和嘈杂的恭贺。
一场场,一幕幕,他人的悲欢离合,他只是局外的过客。
街渠的尽头有一棵大梨树,一树梨花胜雪,润玉走过去,遇上一个挑水的小和尚,小和尚崴了脚,坐在树下休息,他说他要将水挑去这条街渠右手第九户人家。
“我替你去,你等着”润玉未用仙力,挑起两桶水,将水送到了右手边的第九户人家,又挑着空担子将小和尚送回山中寺庙。算是也尝一回让旭凤愿意舍弃天帝之位的这凡俗滋味。
山腰间横道拦着两个孩童。男童站在一边,女童执着一根树枝,满山石子,唯此处露出一小片沙土地,女童在沙土上画来画去,亭台楼阁画的有模有样,又添了花草树木日月星辰,人影纷纷,百鸟飞绕,一笔一划叠了又叠,转眼就胡成一团,看不出个所以然,女童看着地上缭乱的笔画,拿着树枝很是沮丧,她无处可画了。
男童用手将沙土抹平。
“你干嘛”女童生气的扔了树枝。
“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男童捡起树枝递过去:“画吧,现在有新地方了,你可以继续画你想画的”。
“都怪你”女童气鼓鼓的接过树枝,没一会儿,又画的欢欢喜喜。
润玉心中一动,下一刻他坐在璇玑宫中,心绪久久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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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慧尊者抬了抬手,一男一女两个童子变回地上的两颗小石子。
“母亲不是很喜欢白真上神吗?”这番提点难道不算相助。
“走吧”普慧尊者摆手,升了云头:“算了,你我还是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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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惊喜!
第 8 章
太巳府选婿,三轮之后,余下三十人的最后成绩,白真上神以九百满分位居榜首。
待那三十副画像从须弥山和东海海底回来,邝露毫不犹豫的点了榜首送往雷音寺受佛祖祝颂。
东胜神州共同选出的榜首,自然是让大家最满意的结果。
若是没有差池,今年夏至,邝露就会成为青丘的新媳妇,外婆就是出自青丘,她身上有青丘八分之一的血脉传承,听说青丘民风淳朴,九尾狐秉性忠贞,不似龙族有许多后宫,四海八荒里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在说白真上神才情容貌堪称完美,她将有这样的夫婿,心情不雀跃都对不起那些自知道白真上神参加了太巳府选婿就不停打听结果的各路仙子仙娥们的嫉妒!
然而好事,果然多磨。
榜首错拿成榜尾这种事,出现在行事一向严谨的御风上仙身上,基本不可能。他确实看着小仙侍取的是排在第一位的画像,画像由他昨日亲自排列整理,为了以示区别,御风上仙还特意在榜首的画像上缠了一道红线。
御风上仙自责,自检,追根溯源层层追索,终于揪出了罪魁祸首,所有证据都指向御风上仙刚断奶的小儿子,绵绵小仙路走的跌跌撞撞,常爱东扣扣西扒扒,有小仙侍说在画像被送走的头天下午,看见绵绵小仙拿着根红线在手中玩,后来就不知所踪,从犯则是御风上仙成日不着家的堂弟启雨小仙和爱粘着堂哥死活不放手的阮阮小仙,两人在书房打了一架,撞翻了高柜,招小仙侍去收拾的。
那么多不可能出现的意外竟然同时发生,在御风上仙的眼皮之外酿成了一桩后果非常严重的事件。
御风上仙深陷愧疚不可自拔,邝露去安慰了好多次仍然无果,御风上仙毅然决然的将肇事的那三位全部关了禁闭。
东胜神州知情的几位上仙近日心情非常复杂,布置给门下的课业因着心情翻了几翻,直接导致整个东胜神州都有些愁云惨淡。
就在这个时候邝露接到了老君传讯的纸鹤。
“要我去侍疾?”邝露问身边的小仙侍。
小仙子道:“小姐从前跟着太巳仙人,在天上做过一段时间天帝的仙侍”。
“那我去了”是旧主。虽然她去做旁人仙侍这件事本身就十分的离奇,但旧主召见,不去显得不近人情。
邝露见到榻上的天帝陛下,于是月下捧昙花的白衣上仙和得了一分让邝露影响颇深的第二百五十号,三张影像终于交逢,她想起的着实有些晚。
天帝好似病的很重,其他仙侍都跪在门外,邝露也只能远远的坐着看。
他说冷,邝露给他盖被子,他说渴,邝露给他喝热水,热水不喝,那就冷水好了。能做的,就只能是这些。
“邝露”。“邝露”。
“是,陛下”。
消停了一阵。
“邝露”。“邝露”。
若是不答呢,------一直叫下去。
邝露惊心:“是,陛下”。
等他彻底不再叫她的名字,邝露悄然的退去。
白真上神来的不早不晚,正好与邝露在太巳府的门口打了个照面。
邝露前不久陪外婆回青丘见过好几次,也不生疏:“四哥”。
喝茶的时候白真上神问:“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邝露郑重道:“谦谦君子”。
“那我就放心了”白真上神一笑,令人如沐三月春风。
“我送你的忘忧草还在吗?”。
“在”原来那株忘忧草是白真上神送的。
白真上神走前道:“我用忘忧草汁换了你怀中的忘川水,忘忧草汁和忘川水唯一的不同是,忘川水无药可解,而忘忧草汁服下后的三个月内,食之根茎便可恢复记忆,在夏至之前,你若对往事好奇,都还有机会”。
夏至,当时邝露心中不得不感叹,真是个特别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