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大梦三生(19)+番外
真如元君拿着受过佛祖祝颂的婚书来寻女儿,反面的释婚书已经拟好,欠的是当事人的名字:“邝露,你过来” 。
邝露走过去,母亲让她看过释婚书的内容:“你有没有想说的”。
“没有”邝露干脆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真如元君开口:“有些事我要同你说清楚,从前你十分欢喜天帝陛下”。
邝露脱口道:“不是他欢喜我?”。
真如元君一惊:“你可是听闻了什么?”
“爹爹曾经将我带上天庭,我做过一阵子天帝的仙侍”。
“还有呢?”。
“没有了”。
真如元君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何出此言”。
“我---”邝露方觉得自己刚才所说实无根据又有自得之嫌,目光恰落在自己签过的婚书上,于是道:“若是不欢喜,为何要将画像投来,不是想娶我吗?”。
这一问将真如元君问住,这桩婚事她可能思虑的还不够周全。天帝肯亲下归墟救人,自然是对邝露有千年相伴的情意在,也许未必仅仅如此,他毕竟是投了画像来。
真如元君收好释婚书对女儿说:“你从前非常非常欢喜他,现在若他肯娶你,你愿不愿嫁,不必即刻回答,明日我来听你说”。
音珠知天下事。她有问,音珠必答。
音珠所答,亦如母亲所言。确实是她欢喜。
邝露不信。心里不欢喜,为何还在病中不停唤她的名字,即使是她忘记了从前的事,那时听在耳中都十分动容,竟还生出了一种对不起他的心来。
她在忘忧草旁想了一个时辰。
不多不少一个时辰。
若母亲都说非常非常欢喜,那她从前必然真是非常非常欢喜,而且欢喜的太过无法自制,连母亲身前都隐藏不了。
非常非常欢喜,到底是有多欢喜!
不必再想,邝露拔出忘忧草,洗干净后,放在口中细细的嚼着,她嚼了一夜,什么都想起来了。
邝露落了好多好多的泪,一枕巾都没兜住。从太巳府的邝露到乔装打扮的天兵,从上元仙子再到太巳府的邝露。她旁观的这场戏,她在戏里面,努力,坚持,惘然的独自欢喜,哭着笑,笑着哭,大起大落里每一日都有百转千回的感悟。
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
她在仍然很欢喜他的时候离开他,饮下忘川水,因那无以为继的死局需要一个新的开始,无论天涯相忘还是咫尺相守。
太巳府择婿,即使到了此时此刻,邝露也没有非他不可的念头,只是这番天命的巧合,若是故意推脱,反显得她待他有了偏见。
更何况,而今他的心意,邝露知道了。
第二日母亲来取答案。
邝露道:“即是佛祖祝颂,便是天命昭昭姻缘已定,若是此刻退亲,外人便会说太巳府仗着东胜神州的仙名出尔反尔任意妄为,何况白真上神的画像即已退回,若是再去取,亦显得太巳府呼来喝去目中无人了”。
真如元君心中了然:“你既这般说,他日天帝前来,我便知如何应对,终归要嫁的人是你,嫁给谁,由你定”。
那一日日光正好,邝露和家中众人在林里投壶,他来了。
阮阮捧来琼浆和茶,众人先将琼浆选去,但她可以不喝。邝露最后做了选择,喝了一口茶。为了他此刻的心意,也为了自己尚未完全褪去的真心。
夏至将至,整个东胜神州都是一片欢欣喜悦。
窗外的那片修竹越发的挺拔茂盛,她的心也一片郁郁葱葱。
她要嫁的人,相貌,品性,都是她熟知的样子,于是她连半分待嫁小姐的忐忑也无,至于她未来的夫君用世所罕有的深情执着着的另一个女子,邝露看着落在手中的一片竹叶笑了笑,他痛的时候并未喊过她的名字。
这就够了。
邝露从未有这般清醒过。当局时的迷惑,她已跳出局中看过。
若身在局外都已笃定,回到局中还有什么可迷惑。
欢喜这物什,能刻意一日一月一年,一千年太长,终究望的穿。
其实一个人被不被欢喜,她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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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是不是很惊讶!
番外三
第 9 章
番外三之伞
细雨声滴答里里,小池塘泛起涟漪,草丛中回荡着蛙唱虫鸣。
东胜神州一年之中偶有几次会收起四月天的和煦,风霜雨雪加持了道法真人的经言,无法用神力所回避,需同凡人一般撑伞添衣。
即使为仙为佛,也需对天地存一份敬畏之心。
“你这孩子,怎地不带伞”怡旦上仙从玉苑折花回来,看见池塘边的润玉,将伞柄塞在润玉手中,与小仙侍共一把伞,匆匆而去。
润玉看着手中的伞,笑了笑。天帝身外那一层风雨不侵的结界,让他许久不曾感受流水浸润肌肤的冰凉,渐忘了他本是一条龙,与鱼一样,生于水,长于水,居于水。他甚是想念那些幻出龙尾浸入银河中的日子。
润玉收了伞隐入袖中,闭目仰头接受一场细雨的洗涤。
“你这孩子,怎地不带伞”齐奉上仙从山外访友回来,看见池塘边的润玉,将伞柄塞在润玉手中,取出袖中常备的另一把伞,匆匆而去。
润玉仰观浮云飘飘的伞盖,收了伞隐入袖中。
“你这孩子,怎地不带伞”御风上仙晨起舞剑回来,看见池塘边的润玉,将伞柄塞在润玉手中,幻大背后仙剑悬遮于顶,匆匆而去。
润玉刚收伞隐入袖中,只觉衣裳下摆被拽了拽。御风上仙的儿子绵绵小仙刚化成人形不久乃是麒麟一只,两只麒麟角如新出土的笋尖,在自我认识上,他尚对自己有些误解。前些日子他看到道法真人的青羊小童子,头上两个大羊角好生惊叹,一度以为自己是只羊,成日在草地啃来啃去,结果发现青草真是不好吃。近日他因看见夜间逐梦的魇兽两只梅枝般的鹿角,夜幕一临,他也学在半空跳来跳去,魇兽吐梦珠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用口水吐泡泡。
绵绵小仙露出六颗奶牙,仰头咿咿呀呀:“你这孩子,怎地不带伞”。
“绵绵”他母亲打着伞找来,抱起儿子,一看润玉:“你这孩子,怎地不带伞”。她身后小仙侍便将接阮阮小仙用的伞先给了润玉,匆匆而去。
润玉握着手中的伞,现出袖中另三把抱在怀中。泥土混着雨水沾了他一鞋底,拎的出每一起步的重量。他一步步的走,从小池塘到他们新房门口。
云收雨住。天边一湾彩虹的光晕从门外投进妆台前铜镜,铜镜里初为人妇的娇娘陷在绚烂的色彩中对镜贴着花黄。
一共三百二十步。一条青石小路,并不长,但对润玉来说非比寻常。
从一无所有到天地圆满,他足足走了万年的岁月。
妆台前的人回首,曲眉弯弯:“回来了”。
“回来了”润玉微笑,将四把伞靠在门边,匆匆走过去,朝着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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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是不是很惊惶!
第 10 章
番外四之醉酒
傍晚,阮阮小仙与阿姐在房中下棋,输一子,阮阮喝粥一口,阿姐喝酒一口。
阮阮的爱好除了牵着那只嗷嗷叫的小灵宠散步,就是下棋,年纪小小已功力不浅。
阮阮喝了一口粥,阿姐喝了五口酒,棋才下一半,邝露就趴到了棋盘上。
阮阮小仙问:“姐姐,上次折颜上神送来的桃子,你是不是都吃完了”。
邝露昏昏沉沉的道:“没有”。
“那你将它们放在哪儿了?”。
“母亲的佛堂”。
“哈”阮阮小仙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姐---姐夫”见着进来的润玉,阮阮小仙随后蔫答答的小脑袋,规规矩矩的告了辞,走了三步倒回来对润玉道:“你有什么要问的么,姐姐喝醉了,都会告诉你”好心提醒:“譬如她藏了你去钓鱼的灵器”,齐奉上仙有回钓鱼忘了时辰,夜半回家,阮阮小仙的母亲就是如此相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