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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戏意乱(17)

“我爸爸怎么样了?”

云舒懂事的时候,云李安喜欢带她出去玩,说真的,云李安有着一颗商人的心,有着商人的野,性格却偏温和,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也都是温和有礼,云舒从小最粘的人就是云李安,她喜欢云李安带着她,到处去,两父女有时会去踩单车,有时会去踏青,每每都让陈丽大吃飞醋。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云舒一直觉得爸爸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男人,她想靠自己的双手把债还了,然后赡养父母,她想父亲老的时候,带着父亲去踏青,就如她小的时候,云李安带着她去踏青那样。

在等待医生开口不过是两三秒钟的时间。

云舒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医生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准备后事吧。”

五个字!宛如晴天霹雳,陈丽眼睛一翻。

“妈!”云舒手里抱着云孕,大喊道,幸亏谭炜手快扶住陈丽,云舒不相信,“你骗人的,你一定是骗人的,我爸爸他不会死的,医生,求你告诉我。”

邱文肆扶住云舒的肩膀,免得她也像陈丽那样晕倒,手掌下的肩膀瘦弱得仿佛一捏就碎,“医生,是不是说错了?”他也不敢相信。

“头颅被踢到动脉,血流成那样你们也知道,心脏受到撞击,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医生边说边摘下口罩,离开手术门。

云舒整个人呆在原地,眼里的泪水仿佛干掉了,护士推着车来把陈丽弄上病床,接着从手术室里推出云李安的尸体。

云舒将脸埋在云孕瘦弱的身上,不敢去看云李安的身体。

陈丽受惊太重,要在医院住下,云李安三天后安葬在云家祖祠里,云舒拖着疲惫的身子处理这些事情,每每回过头都能看到邱文肆陪在身边的身影,她眼角带着泪花,却不止从何感激起,就这样过了一天。

陈丽半夜已经醒了,醒了之后一直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云舒怕她想不开,一直陪着她,陈丽叫嚷着要去看云李安,云舒半夜带着她到停尸间去,陈丽刚到停尸间门口,就大吐特吐,阴冷的停尸间被悲鸣的哭声笼罩着。

陈丽捧着云李安青肿的头,哭得晕过去。

陪在身边的云舒急忙喊人来把晕倒的陈丽带出去,邱文肆将哭着彻天响地的云允抱给云舒,他头一次抱孩子,那孩子的脚被他曲成弯弯的,因为怕云允摔跤,他紧紧压着云孕的头,压得云孕喘不过气来,邱文肆是哄也不听,只能抱给云舒。

“谢谢你。”

云舒也看出他的无措,可是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从今晚陪着她到现在,邱文肆敛紧眉头,没有回应云舒的感谢,只是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是不是要喂他喝一点奶粉?一直哭……也不是办法。”

云舒说,“嗯,我去给他冲点奶粉。”

邱文肆抬手,“我去吧,你……好好看着你母亲。”说着他就走出病房门,云舒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

奶粉冲过来之后,却因为太烫了不能喝,邱文肆有几分懊恼,懊恼没想到孩子还小不能喝太烫,“要不,我再去冲一瓶?”

云舒哄着已经快睡着的云允,“不用,我来吧。”

邱文肆手忙脚乱地接过云舒递过来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在怀里睡的安甜的云允,一股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眼神在弄奶瓶的云舒身上打转。

一个糟糕的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天亮,云舒都没睡着,她抱着云允守在陈丽的床边,偶尔去看看在沙发上睡着的邱文肆,而邱文肆的特助谭炜则一早过来,看到邱文肆还在睡,他不敢打搅,把文件拿给云舒说道,“等他醒来给他。”

云舒点头,接过文件,“谢谢你。”

谭炜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随后转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更已到

(づ ̄3 ̄)づ╭?~你们都在么?/(ㄒoㄒ)/~~ 给我一点评论嘛

☆、愈动

云允到五点多才睡着,云舒把他放在婴儿车上,盖好被子,便又去看陈丽,陈丽的点滴还剩一半,六点多,日头也出来了,暖阳投射进屋里,云舒洗手出来,沙发上邱文肆的薄被被掉了一半在地上。

云舒走过去,捡起薄被,打开,披在邱文肆欣长的身上,沙发毕竟小,他的身子微微有点弓起,脖子靠的位置有点歪,云舒靠前,伸手推推他的头,眼下的这个男人,眉目刚毅,鼻高翘挺,睡着的他,有着平时所没有的柔和,他那双眼睛一旦睁开,总是无形中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犀利。

手猛地被握住。

云舒回神,刚刚还在想的那双眼睛带着几丝朦胧看着她,云舒慌张地甩开他的手,脸颊微红,再一看刚才她靠近的位置,正好在他的上方,那个姿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多想,“我,我你……我我帮你盖被子,你的头……”云舒比比动作,“刚才差点掉地上。”

邱文肆的眼神恢复清明,他缓缓坐起来,对云舒的解释充耳不闻,拉掉身上盖好的被子,他走向洗手间,留下云舒一个人坐在原地红着脸,又想着怎么解释她刚才的动作。

邱文肆掬了一些水扑向脸部,清凉的水让他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镜子里的男人依然是那样的犀利,他的面相像他父亲,骨子里的性子也像他的父亲,他这辈子只对过两个女人好,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宋娜,宋娜从小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由于身体不好,他被迫当护花使者,从幼儿园护着她直到她大学一年,宋娜年纪越大,心脏的承受能力越差,导致宋天章最后只能携家带业到美国发展,邱家没跟去,但是他和宋娜的婚姻则早就坐定了,他以为他这辈子专心疼爱宋娜就行了。

可是刚刚,他睁开眼看到的那张小巧的如白兔般的小脸在他跟前,等她挣扎,他才发现他竟然握住了她的手。

或许,这都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不可复制的意外,对云舒的怜惜,不过就是一种同情,他没碰到过这么惨的女人,却故作坚强的女人。

尤其是昨晚在酒店里,看到她那双布满绝望的眼睛,连他都有种仿佛此时就是末日的感觉,怜惜同情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

会帮她到现在。

就当他……做了一件善事。

从洗手间出来,沙发跟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热粥,热粥的旁边放着一些文件,整理好心情的云舒说道,“你喝点粥,这些文件是谭先生送来的,他已经回了杨市,你要是……忙的话也可以先走,我一个人可以的。”

邱文肆眯起眼,没吭声,坐下把粥喝了,便开始查看文件,期间打了几个电话,而在这期间,陈丽也醒了,醒过来的陈丽仿佛老了好几岁,她患得患失地要抱云允,云舒担心地守着她,顺便联系了一些人,关于后天安葬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陈西诗来看陈丽,知道云李安死了,她拉住云舒的手道,“节哀顺变,那张支票就当是我送给叔叔的葬礼费,关于弄垮于青山的事情,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云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支票我还是不能用你的,多谢你,于青山的事情到时可能真的需要你帮忙。”

云李安在于青山酒店门口被打死的事情在徐宁县传得沸沸扬扬,于青山被警察抓了,但是云舒知道,于青山在徐宁县是有人的,他不会那么容易坐牢的,所以她一定要在他出来之前,让他永远都出不来。

陈西诗坐了一会就走,她临走之前,把云舒拉到门外,眼神看着病房里正在看文件的男人,“云舒,这个男人……是?”

云舒愣了愣,脸上微涩,“他是我上司。”

陈西诗点点头,继续说道,“云舒,如果你活得不够漂亮,可以借助男人活得精彩,我看他的手指没有戒指,应该是未婚,这个男人肯陪着你,对你肯定是有点意思的,你要抓住任何机会,说不定,很快你就可以扬眉吐气让石乔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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