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怀着身孕被流放了(140)
宣槿妤觉得自己好似出现了幻觉。
不过却是场景再现。
她眼角余光瞥见苏琯璋飞快地从水里捞起一个东西,却没给她看,只迅疾换到环着她的那只手上。
应当是胞衣。宣槿妤想。
果然。
“我们回山洞里。”苏琯璋亲了亲她再次汗湿的额头。
胞衣既已顺利娩下,他们就不必继续在这水里泡着了。
两人脚下的湖水早已被染红一片。
这片湖的自洁能力极佳,很快那片绯红就晕染开来,估计不必等到明日,那些血腥气便会散尽。
苏琯璋跨上岸,运起内力,将两人被湖水浸湿的下裳烘干。
宣槿妤发现,自从那次山中大暴雨,他这样烘干衣裳进入车厢之后,就很喜欢这样快时省力的方法。
当然,她和孩子如今受不得凉,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苏琯璋发现宣槿妤正睁着眼睛在看他,便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很快将挂在树上的衣裳取下,放在她怀中,便施展轻功去了山洞里。
大山洞中石台上,苏琯璋昨日铺好的两层衣裳有些散乱,昭示着昨夜他们的忙乱。
宣槿妤靠在他身上,看着他小心地将孩子放在里侧,对于方才他一直扰她睡眠的“恶劣行径”的不满早已散去。
总归她嫁的这个男人,值得她的喜欢,真好。
他们之间,还孕育了一个孩子。
身下还是疼得厉害,她却浅浅地勾起了唇。
苏琯璋将宣槿妤小心地扶着躺在他整理好的床上,替她盖上她的薄袄——她才生完,要盖更厚实的衣裳。
“冷吗?披风要不要也盖上?”他摸了摸她因失血而有些发白的脸颊。
宣槿妤摇摇头,“这样就可以了。”
这崖底本就不冷,盖上薄袄她已经足够暖和了。
苏琯璋俯身亲了亲她没什么血色的唇,再将孩子抱过来,将裹着女儿的中衣替换成他的薄袄。
他穿好中衣,蹲在石床前问她:“还疼不疼?”
宣槿妤摸了摸孩子毛绒绒的胎发,心里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
她正要回答,便听得最外面的小山洞口有什么大型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
苏琯璋脸色一变,才警觉地将母女俩护在身后,那声音已经到了这处大山洞。
熟悉的白隼叫声传入耳中。
“是那只玉爪,它来找我们了。”宣槿妤欣喜道,不忘压低声音,生怕吵到熟睡的女儿。
她方才摸着女儿软软的毛绒绒的小脑袋,有一瞬间想起了那只玉爪。
却不想它竟在此时找到这里来。
巧合得让人难以置信,却又难掩兴奋。
白隼已经掠到他们二人面前,歪着头看着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的小小人类婴孩,像是在打量着她。
身为凶禽,地上那一团散发着淡淡血腥气的东西却没能引起它半点注意。
“她是我刚生的女儿。”宣槿妤对着白隼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偏头回看婴儿的眼神柔和得要滴出水来。
白隼竟可以找到这崖底来……苏琯璋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可以找到崖上的人?”他忽然问,想起不久前这只玉爪给他们带了一只山羊的事来。
第69章
宣槿妤眼神一亮。
苏琯璋已经撕下中衣一角,咬破食指在上边写了“母女平安”几个大字;又在反面写了几行小字,简单说了他们目前的情况,再让他们将给宣槿妤和孩子准备的东西交给玉爪带下崖底给他。
玉爪衔着透着艳色的中衣碎布飞走后,宣槿妤抬头看他,“上面的人会收到消息吗?”
苏琯璋颔首,“会的。”
宣槿妤安下心来,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只坚持着将话说完。“我们掉下崖,他们定是很担心。”
尤其祖母年纪那么大了,真担心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影响身子。
苏琯璋坐在她身侧,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没事的,玉爪会将消息带给他们。”
见宣槿妤又睁开眼睛,他轻轻拍了拍她,低声道:“睡罢,我守着你。”
孩子已经安稳地睡在石床上,他也能够腾出手来,
安心地守在她身边了。
低沉清冽的声音十分催眠,宣槿妤才阖上眼,很快呼吸便变得均匀起来。
她累坏了。
一个时辰后,苏琯璋停下一直探脉的动作,再次小心地掀开她的披风,往她身下看了一眼。
没有大出血。
他终于放下心来。
宣槿妤和孩子都睡得很熟,苏琯璋想了想,走到小山洞那处取了两个他昨日做好的三联竹筒,放到宣槿妤身侧。
这样,她只要一动,竹筒就会滚落在地,听闻动静的他就能及时返身。
做好这些,他拿起方才被包在宣槿妤比甲内的胞衣,回头再确定母女二人睡得正好后,便疾步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