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不善(124)
祁泠只能紧咬唇,唇瓣靡丽红润,侧过头,半张脸靠在枕上,乌黑的发贴着脸颊,不禁闭眼,柳眉微蹙。
似有穿堂风穿过,惹得红烛落在床帐上的影子乱晃。
时隔不久方歇,声渐止。
祁泠细密汗珠沁满额间,面上酡红。缓了一会儿,抬眸眼中潋滟春色。见他绷着面色,格外严肃,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她自己倒长长舒了一口气。惧怕的事经了,也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确实不适,酸胀难忍,又有些羞耻,幸好不用忍受太久。如果此后皆是如此简单,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只是浑身黏腻着,不好受,她伸手推开他,撑着床榻边缘,勉强起身。
腰间覆上一只大手,拦着。
祁泠张口,声音几分绵软,“我去沐浴。”
“不行。”他声音坚决,压抑又发沉发哑。
祁泠闻言难免不解,望向他,见到不该看的,面上火辣辣又转过头。
拉过衣衫盖住自己,才不听他的,披上衣衫欲起身去净室。
炽热身躯覆上,迫她转头,又被抵在床上。他再度俯身,唇齿交缠间,吐出气息温热,夹杂着恨恨的一声,“再来。”
第54章
天色微亮,隐隐约约照出内里纠缠的人影。
柳眉蹙,青丝落,臂弯压得香肩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祁清宴抬手拂过她额间,将黏腻在脸颊的发拨到一旁。祁泠不想动,脑袋往下靠,随意找个地方窝起来,眼睛仿若垂着重物,只一阖,眼前便昏沉起来。
初识情滋味,一回囫囵吞枣,之后每次细细品味,令人险些沉溺其中,不知疲惫。
掌中青丝缠绕,声音透着一股饕足和满意,“不去沐浴了?”
还是要去的,祁泠抬了抬手指,又垂落床上,想着缓缓再去。
察觉周身一轻,是被他抱起来了。索性由他抱着去,她没来得思索等会儿沐浴时的难堪,就沉沉睡了过去。
……
曦光明晃晃地照进来,一伸腿就是酸累的乏痛,疼得人一颤,随即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他沉睡着的面容,两只手紧紧环在她腰际。
祁泠伸手过去,打算挪开他的手。抬袖时发现外面罩着宽大的衣衫,愣怔片刻才想起后来她根本没了印象,那便是他穿的。
他眼皮忽而动了动,祁泠下意识闭上双眼,动作也放轻,缩回手。
下意识要躲着他。
祁清宴起身,已比寻常起晚太多,天色大亮,将近晌午,皆因昨晚胡闹的太晚。想起她,只余满心爱怜,稍俯身轻轻吻她额头。
祁泠根本不动,大手扶着她面庞,拇指一点点摩挲,还没整理的衣衫凌乱。听他呼吸又重了几分,她整个心都提起来,在嗓子眼里扑通扑通地跳。
她已经知晓了此事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昨晚她再三哀求,到了又困又累时才结束,现下不想再来一次。
幸好,他披上外衣,转身出去了。
祁泠悬着的心放下来,可也闭着眼睛等了一会,防着他再回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歇了一会儿,才缓过些许疲累劲头。
外间静悄悄的,时而听得几声鸟鸣,她素手扯开帘帐,唤着:“……银盘?”
声音嘶哑,听得她一愣,随后心中暗恨祁清宴不知节制,翻来覆去折腾她。
银盘就住在旁边的屋子。她已养成习惯,要是祁清宴同祁泠一起住,她便每早上悄悄等着。看祁清宴走了,她再进里面等去。
今日她等得尤为久,听到祁泠唤她,忙端着有些凉的水入内,一脚跨过门槛,“娘子,身子有何不适?怎今日睡到……”
手中端着盥洗所需的物件全砸在地上,水溅落一地。声响大得祁泠强扶着起身,目光望过去,银盘心直口快,但不是举止莽撞之人,“怎么了?”
银盘惊得喊了一嗓子,来不及顾脚下的物件,脚步极快踩着水,走到榻边,同祁泠说话声音急得不行,“娘子,你脖子……一定是三郎君欺负你,他不会打娘子了吧!我们快、快回建业去!”
“我没事,银盘,”祁泠咽了咽嗓子,又耻于开口解释,遂先道:“……拿镜子过来我看看。”
昏黄的铜镜映的人影不甚清晰,但也能看出脖颈处的红紫痕迹。祁泠扯高外衣,遮住,推开铜镜,“银盘,我真的无事……恐怕昨晚吃错东西,太痒了,用指甲划出来的痕迹。”
“真的吗,娘子,我看着不像啊……”银盘十分狐疑,听祁泠的话感觉不对,探头同时伸手过去,打算仔细看看。
祁泠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好了,好银盘,我昨晚睡得不好,身子好乏,备水扶我去沐浴吧。”
银盘将信将疑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