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过来(202)
不愿他难过,也不再想压抑自己,长宁只能回应他的爱,将自己通通都交给他。
闻言,原清逸的天地都空了,须臾间,那份狂喜如汹涌的浪涛席卷而来,将他淹没在一汪幸福的海水之中。
他期待已久,连做梦也盼望的事,竟然化作现实!
但在巨大的喜悦过后,原清逸又瞬间被钢索吊到了半空,他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他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玉团面,樱唇似带着晨露的花朵等待着采摘。
心中碾过了数万次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浑身的僵硬与滚烫无一不在诉说着强烈的渴望。
可原清逸却怕了,他惊慌失措。
他曾想过堵住悠悠众口,不顾世间纲常,却担心有一日长宁因这份感情受伤。
是自己诱惑了她,可原清逸却不愿让她承受世间的指责。
长宁身似蒲草,此刻,她只想攀上原清逸,紧紧地将人缠住。
但再度的尝试,唇却只落在了炽热,湿润的手指上。
在理智与情欲的叫嚣中,原清逸被撕裂成无数碎片,而后从中涌出一股热流,他忽然感到了气脉的涌动。
他着了火般飞速起身,指尖嵌入掌心,负身而立:“我闭关几日,等我。”
白袍翻飞,徒留风过后的热气,蜷缩在塌上,发间,手心,丝被的皱褶中.......
长宁的唇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滚烫,五脏六腑皆是他的气息。待他离开,她像是被抽了骨般跌倒。
哭过一场,眼又干又肿,脸颊绷得很紧,太阳穴突突地跳,疼得厉害。
长宁愣神地盯着罩顶,直勾勾地看了好一会,才闭上双眼。
苦涩渐渐被笑意淹没,终于要结束了吧,等到他出关,所有的流言都会烟消云散。
他们将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没有违背人伦,他们本就乃最适合对方的另一半,可真的会如此吗?
在纷乱的思绪中,长宁渐渐昏沉睡去,而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两日。
若非吴松仁说她没事,月燕都要以为两个人轮着发病了。
长宁醒后,精神也恢复得极好,尽管外头流言蜚语不断,她却并不在意,再过五日便好。
原清逸闭关至少一周,等他顺利突破第六式,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为避免引起更大的躁动,长宁这几日一直呆在雅阁,研究医理,学习蛊术,将自己沉浸于事务中,免得承受思念之苦。
日头愈烈,绿树洒下一大片浓荫,转眼便至四月底。
长宁昨儿睡得迟,过午后才带圆圆出去溜达。今夜原清逸就将出关,她打算顺道去拜访尊者。
湖水蓝中泛紫,遍生青莲,婷婷袅袅,刹为好看。
长宁轻车熟路地到木桌前坐下,炽烈的阳光从绿荫打下,却并不觉炎热。
她刚煮好青梅茶,一道人影就落下座来,素来温和的面上带着些微暗沉。
长宁眉头一紧,忙不跌道:“尊者爷爷,您这是何意,可是哥哥的命数有变?”
那夜她没忍住自剖心迹,心头一直挂牵,担心此事会成为他突破关卡的障碍。
尊者浅酌一口青梅茶,目光温和:“你做得很好,求不得并非是他爱你,你不爱她,而是他爱你,也明白你的心意,却担忧你因此受伤,遂辗转痛苦,是为求不得。”
闻言,长宁松开握紧白玉盏的掌心,莞尔一笑:“嗯,如此看来,第七式更易破,想来过不久哥哥就会彻底摆脱嗜血症。”
先前他们虽遍寻毒药,练制解药,防范未然,可玄火宗不止一种毒药,只要一日未找出暗线,原清逸的嗜血症一日未根治,就存有隐患。
尊者凝神注视着盈盈笑面,短短五个月,她圆润的脸颊几乎稚气全脱,展现出别样的风采,一如婷婷盛放的青莲。
见他只是注目却未开口,长宁收拢心思,语气泛沉:“尊者爷爷,您可是在担心接下来的事?”
她也惴惴不安,冲破第六式意味着原清逸在江湖中难寻对手,可当身份被揭开时,他当真能接受吗?
长宁很忐忑,简直是日日悬心吊胆。
被掩埋的秘密终会似浮萍飘至水面,尊者微不可察地叹了声,一旁戏耍的圆圆和白猫也停了下来,纷纷趴在脚边静默地盯着二人。
见状,长宁陡然生出了种不好的预感,莫非原清逸出关后苍龙谷会有血光之灾?
她急切道:“尊者爷爷,您快告诉我!之前他昏睡几日您都未担心,眼下定有更严峻的事对不对?”
藤箩在风中飘飘坠坠,拂在洞口扫来晃去,门后立着道人影。
原清逸很顺利地冲破了第六式,甚至提前出了关。他一出碧潭就回雅阁找了长宁,没见到人又去了趟佰草堂,转念一想才来了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