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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她的第十年(19)

作者:南山六十七 阅读记录

许嬷嬷毅然称是。

事不宜迟,次日晨起,许嬷嬷搭车子出宫拜访余夫人,余夫人别无话说,应邀入宫。

品一品茶,商议商议两家婚事,日头便爬到了中天。

“时辰不早,我也不留余夫人了。”事关儿女终身,得给人家细细思量的时间,故而皇后体贴人意道。

余夫人一面点头,一面出了宫门,回府全程心猿意马。

崔介在翰林院当值,中午不回来,他父亲崔寿是个闲人,招呼了一桌子饭菜静候余夫人到家。

“夫人快尝尝,这鲈鱼鲜不鲜。”崔寿自个儿上湖边垂钓的鲈鱼,念想着余夫人陪皇后说了一上午的话,必然口干舌燥,故此特特上火烹了犒劳夫人。

余夫人挨着椅子边沿坐下,看着那盘子鱼久久不言语。

崔寿推去一杯清茶:“来回奔波,夫人吃杯茶缓缓。”

茶茶茶,上午在坤宁宫用茶,好容易脱身又叫用茶!余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翻脸无情道:“你儿子就快成了人家的乘龙快婿了,你还浑然不觉呢!”

余夫人一直不喜薛柔强势无理,特别自上次家宴,她吵得崔家鸡飞蛋打起,不喜剧然加深,变为了厌恶。

娶这种人当儿媳妇,和祸害有什么两样?

崔寿恰恰心如明镜。帝后出面,家里老太太有意,哪里还有别人做主的份。“你我且是其次,重要的是明夷的想法。”他一向尊重儿子的意愿。

余夫人一颗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压根平静不下来:“事情逼到这关节,明夷再不情愿有什么招?说一千道一万,天底下的儿郎那许多,专拣咱们家薅,何苦来!”

心里装着难事,胃里也一阵阵顶得慌,这顿饭,余夫人半口未动。

天将黑透的节骨眼,一日事了,崔介骑马抵达家门口,小厮云澜稳稳接住从马背上递下来的官帽与笏板,踟蹰着说:“公子,夫人早起去了趟坤宁宫,回来以后郁郁寡欢,午膳也没动一筷子,似乎是出了不好的事……”

坤宁宫——崔介敏锐抓到关键信息,垂眼略一思索,跃然下马,官服不及褪下,阔步直入父母房中。

一整个白日,皇后的话在余夫人心中徘徊不散,郁结成病气,窜上头脑,冲得余夫人头昏脑热,现下正仰躺床榻瞑目休养着。崔寿侍候病榻跟前,手拿一块湿手巾细细替余夫人擦着手。

目睹这幕光景,崔介心一沉,驱身近前,矮身伏于病榻:“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余夫人艰难入睡,生恐交谈声惊扰到她,崔寿嘱咐丫鬟认真侍奉病人,而后叫上儿子去前院书房,道明前因后果:“……我们是我们,主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崔介表现得相当耐心从容,临到头弹出几个字:“儿子悉听长辈的安排。”

情情爱爱于崔介,乃身外之物,在他看来,娶妻生子和日复一日的生活别无两样——寅时起床,辰时点卯,午时果腹,戌时回家,亥时就寝……按部就班,条理清晰。

如此一来,同谁喜结连理、举案齐眉,皆无差别。非要列出一条来,大抵是他和十公主脾气不合吧。然而不要紧,夫妻一体,他会尽所能包容她的。

第10章

薛通记着薛柔的嘱托,当晚便约见林显,说明意图。

原来这林显和崔家有亲,林显的母亲与余夫人是表姐妹,本家在泉州,先后嫁到了京城,原本不冷不热的关系随之紧密起来。

身为崔介的表弟,林显自然说得上话,当场应承下来。辞别薛通,顺路去崔府归还前几日向崔介借的书。

薛通静候佳音,直到隔天早晨,小厮传讯:“余夫人病倒了,林公子帮着照料,一夜没回。方才传来信,殿下托付的事怕是不成了。”

余夫人体格壮实,多少年来没听说害病,怎么就缠绵病榻了?薛通且按下疑心,问:“有没有提余夫人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小厮一问摇头三不知,薛通没法子,草草咽了两口素粥,往坤宁宫向皇后请安。

抄书大任终于步入尾声,薛柔得了闲,痛痛快快睡了一夜,一睁眼已是红日满窗。一问三喜,巳时将尽了。

“你干什么吃的,今儿约了九哥哥出宫玩呢,就这么耽误了!”薛柔一边急赤白脸呵斥

三喜,一边扯开床幔找鞋子穿。

因来不及,舍了对妆发的精雕细琢,素素净净地跑至皇后寝殿——薛通在此。

隔窗瞟见薛通的影子,她微微松了口气,加快步伐迈进殿内,气喘吁吁道:“我起晚了,还赶得上吧?”

和皇后对视一眼,薛通立即起身,比着身边的椅子说:“急匆匆的做什么,先坐下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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