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00)
他当真很有力气,将她打横抱起时也没见一点吃力,走起路来脚下生风,飞快地把她抱进了自己房里去。他把她放到榻上,又偷偷摸出房去,将殷氏唤来。
陈松母子自从来到奇音谷,就一直避居在这一处偏院,殷氏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真是与世无争。乍一见他在房中藏了一个女子,吓了一惊,还以为陈松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
陈松解释了许久,殷氏才明白了她的身份,瞧了瞧她潮红的脸颊,迷蒙的眼睛,又掀开她的衣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微红了脸把陈松踹出屋去。
殷氏有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眉眼与陈松七分相像,未施粉黛,眼角已能看出些许细纹。她真是温柔,端来温水给她擦洗身子,上药,换上干净的衣服。
忙了大半夜,看她沉沉睡去,这才打开大门,把在门外吹了半夜凉风的陈松叫进来,叮嘱他好好照看她。
陈松连声答应,将母亲送回屋去休息,没过一会儿折返回来。
九娘听见了他关门落闩的声响,闭着眼睛听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她感觉到床榻凹陷下去一块,他在她身边坐下,有灼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自己面上。
屋里点着半只红蜡,烛火微微摇晃。她假做浅眠,一动也不动,等着他开始动手。
他会从哪里开始呢?她不禁想到。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是很诱人的,曾有无数男人为她的睡容如痴如狂。他会先亲吻脸颊么,还是抚摸玩弄,亦或是直接开始?他既是在青楼里长大的,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吧,懂得如何像从蚌壳里攫取珍珠一样打开一个女人。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脚背。
这是叫她猝不及防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竭力克制住了自己,才忍住了没有动弹。
她忽然隐隐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些草率,就这么直接地送上门了?陈松看起来可不像陈韩潇似的外强中干,动辄喘息如狗,有时还需补药来支撑。他那么年轻,那么有力气,她会不会就此死在他床上?
然而,她胡乱地想了许久,甚至都快睡着了,他也再没碰她一下。那双手一触即走,她甚至感觉连原本近在咫尺的呼吸也离得远了些。她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屋里响起,禁不住微微睁开眼。
陈松蹲到床尾,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什么东西。他翻了半天才翻出几双白袜,自己闻了闻,登时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挠了挠脑袋,又返回床前,左看右看,似乎怎么也找不到要找的东西。
这是正是夏末秋初时候,秋老虎还时不时跳出来发发威。少年正值气血旺盛的年纪,床上只有一床凉席,一个瓷枕,连一张薄毯也找不到。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使劲地抖了抖,小心翼翼地
裹住她的双脚。
陈松在灯火下盯着她的双脚看了许久,甚至忍不住微微皱眉。九娘被看的也有些紧张、难堪。
她从来不害怕男人看她的任何一个部位。她有可怜又可爱的脸蛋,有莹白如雪的皮肤,有玲珑饱满的胸脯,有纤细柔韧的腰肢……她哪里都好看,除了一双脚。
七岁开始在草台班子跳舞,赤着脚在极细的钢丝绳上行走跳跃,柔软的脚心每天都被割得鲜血淋漓,久而久之便长出了一层粗糙的薄茧。在花楼时,她可以脚尖点地在一只龙眼大的酒杯底上旋转百圈也不停歇,代价是她双脚拇指变得畸形,比其他脚趾大许多。
就连陈韩潇对她的身体那么满意,也不喜欢她的双脚,即便是床笫之间也不允许她脱掉鞋袜。
九娘被陈松看的十分不自在,甚至觉得即便赤身裸体地被他看光了去,也不会这么难堪,不禁紧紧咬住嘴唇。
她甚至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
她的确是赤着双脚、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跑出来的,因为那样才显得脆弱、狼狈、可以任人玩弄欺凌。她拿自己的身体来诱惑他,这个笨蛋就只注意到她双脚冰凉么?
陈松没有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她却终于受不了了,将双脚一下子缩回来,蜷起身子。陈松被了一跳,以为她醒了,连忙凑到她跟前来,低声道:“嫂嫂,你醒了?”
九娘闭着眼睛,感觉到那令人燥热的呼吸又缠上来,一动也不动。心里却燥热的厉害,不知之前喝得催情酒起了效,还是被他弄得太过难堪,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幼稚的恼恨来。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星眸含雾直直望住他。在他下一声“嫂嫂”出口之前,忽然仰起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不偏不倚正正好亲在嘴唇上。
趁他被震得神魂出窍,她又很坏心眼地在他嘴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瞧见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心情不知多么畅快,竭力忍住才没有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