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266)
甄德明连忙附和:“是、是,那晚还是陆司辰救了我一命,又叫我骑着她的青马回南堂报的信,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待到将甄德明打发走,漱玉却又匆匆来见,一见他的面便伏地请罪,哭着道:“求师父原谅,漱玉那日说了谎!我跟在陆银湾身边这两年,除了沈放之外,实没有发现她与正道有什么干系,甚至与正道交恶良多。那一日实是见到兄长和她当庭对峙,害怕兄长会丢了性命……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撒下了弥天大谎!”
秦有风肃眉问她:“既如此,你为何如今又向我坦白?”
漱玉落泪道:“我这两日左思右想,心中始终不安。师父曾救我性命,于我有重生再造知恩,我岂能背叛师父?事难两全,纵使我与兄长曾经相依为命,我也只能、只能……”
她本就生的美,一落泪更是可怜,狠狠擦了眼泪,叩首又拜:“更何况,若是兄长当真帮助正道陷害圣教司辰,岂不是忘却了我们乔家的血海深仇?我怎能答应!这一次折了陆银湾,叫咱们教中又损失了一个司辰,漱玉自知酿成了大祸,请师父责罚。”
秦有风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没有惩处漱玉,却命人将宋枕石关进地牢,严刑拷打,至今已两日有余。
若说葬名花的尸首出现在他眼前,还只能教他对陆银湾有七成信任,前两天甄德明和漱玉所说的话便将这七成生生又拔高了两成。
圣教正是伤亡惨重、急需用人的时候,杨穷又已经丧心病狂、无所顾忌起来,秦有风心力交瘁,巴不得有个能堪大用又叫他完全放心的人。w.
陆银湾是一把极好用的刀,即便是从前不敢完全信任她的时候,他都不舍得随便丢弃,遑论现在?
他原本还怀疑她与沈放之间尚有私情,否则玉壶神医如何会为她医治?沈放又如何不顾危险前来救她?
可他亲眼看见她一剑捅进沈放心口,半点没有留情,紧接着又杀了葬名花……单凭这两人,她就再不可能被正道容下。除非她自寻死路,否则是绝不可能再与正道有什么勾结了。
有了这一层思量,这最后一份怀疑自然也烟消云散。
换言之,他可以完完全全放心她了。
秦有风正要发话,杨穷却沉着脸开了口,声若洪钟,直震得人耳鼓发痛:“葬名花死了,雪莲呢?”
陆银湾答道:“被尹如是取走了。”
她于是讲起自己是如何杀死了葬名花,又是如何逃了出来,这其中种种自然是早已经盘算好的说辞:“正道之人正是听说了这雪莲是咱们教主苏醒的关键,方才花了大力气将其抢走。我逃走时听他们说,打算万不得已时,便将其毁了一了百了。”
“他们敢!”
杨穷闻言暴怒,一挥手将一旁的石椅扶手打了个稀烂,咬牙切齿冷笑道:“若是雪莲不存,我要整个中原武林陪葬!”言罢拂袖而去。
秦有风望着其离去的背影,满脸愁容,不禁叹了口气。
陆银湾察言观色,很是体贴地上前问道:“堂主,左使他……”
秦有风正是满腹牢骚的时候,闻言不禁眉头紧皱,连声叹气:“雪莲被抢走之后,杨左使就没了理智一般。”
“中原毕竟广博,实难对付。我们向来是凭借机巧手段才能伤其要害。现在倒好,他因为丢失了雪莲花,好似疯魔了一般,大肆屠杀……我只怕他此举会引起众怒,反倒将惯常四分五裂,争争斗斗的中原门派凝聚到一起。彼时,我们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往常都是咱们在暗,敌在明,方能占得先机,如今到好,他在密坛这处大张旗鼓,好似生怕中原人不知我们在这处似的。虽说这荒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但到底不是久留之所,我劝他赶快撤离,先退回大理,他竟不听,一意孤行……简直是将圣教之存亡当做儿戏,劝都没法劝!”秦有风咬牙低声道。
陆银湾听他语气中颇多不满,不由得淡淡一笑,宽慰了他几句:“堂主安心,我们未必就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是杨左使他,嘶……”
秦有风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陆银湾打了个哈哈,似乎不想再往下说了。
秦有风不禁蹙了蹙眉头。
陆银湾拱了拱手:“堂主,若是无事,我就先下去了。”
秦有风见陆银湾后退两步,行动时仍旧一瘸一拐,想是腿伤未愈,忙吩咐人去取圣教的接筋续骨的灵药来。大约怕她因为受刑之事心生不满,又沉声宽慰了她几句,算是致了歉,陆银湾自然见好就收。
秦有风又道:“前几日叫你受了无妄之灾,皆是宋枕石这厮挑拨离间。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