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权臣(53)
谁知能碰上这种倒霉事呢?
纪云瑟心里有事,一夜睡不踏实,谁知到了次日一早,她尚在睡梦中,丁香着急忙慌地拿着一封信来找她,
“姑娘,这是您府上送来的信,说是您家中有急事,您快打开看看。”
纪云瑟心中一紧,边拆边问道:
“什么时候送来的?”
丁香道:
“听小路子公公说,是昨儿个下钥前有人送到宫门处。”
纪云瑟拆开,飞快看完,手一抖,信笺飘落地面。
信里只有简单的两句话:
“舅父病重,望瑟儿速归。”
这封信不是来自章齐侯府,而她在入宫前与崇陶和效猗约定好,若是传递消息,称母亲留给她看顾京城私产的方成为舅父。
也就是说,方叔出事了!
第25章
纪云瑟穿戴好,顾不上洗漱,也来不及与丁香解释,径直去了寿康宫。
太后尚在休息,她只能找到周嬷嬷,跟她说家中重要的亲人突发疾病,需回去一趟,求她帮忙。
周嬷嬷见她面色不好,宽慰了她几句,便做主让她先出宫,等太后醒了再告知一声。
纪云瑟知晓周嬷嬷服侍了太后几十年,有时说话比宫里的一些主子还管用,便不想太多,谢过了她之后,回毓秀宫收拾一番。
她手持寿康宫的宫牌出了宫门,却并未回家,而是让送她的小内监驾着马车停在京城颇大的一间酒楼,悦椿楼旁。
纪云瑟遮上帷帽,跳下马车,她塞了一袋银子给内监,道:
“我上街市买些东西就回府,公公辛苦了。”
“回头烦请公公跟周嬷嬷说,已经送我到家了就好。”
内监忙不迭地接过道谢,答应着调转马头回宫。
隔着帽纱,纪云瑟抬眼一看,酒楼大门已经贴了落款是顺天府衙门的封条,原本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三层小楼,如今已让来往行人避之不及。
她心中一惊,什么事如此严重?
突然跑过来一个人,上前拉住了纪云瑟,悄声道:
“姑娘,跟我来。”
细细一看,正是崇陶。
她一早就寻了个借口出府,在对面的茶庄中焦急地看向窗外等着自家姑娘,一见宫里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下来一个纤窈的女子,便知是她,忙迎了出来。
纪云瑟随她进入里侧的一间茶室,摘下帷帽,沉声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崇陶关紧门,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
“昨日正午,最大的雅间来了一桌客人,看衣着都是达官显贵,点的也都是咱们酒楼的招牌菜,还点了一道鲜笋烹河豚。”
“河豚?”
纪云瑟大致猜到了几分,道:
“你是说,这道河豚出事了?”
崇陶哭着点了点头:
“按照日常的做法,都是咱们的厨子先尝了一口,无不妥后,再由客人们吃,以防意外。可是,不知为何,厨子没事,却有位客人却当场毒发。”
“方管事一听说,到雅间看了后,第一时间就要请大夫过来,可那桌客人已经叫喊起来,非说咱们酒楼杀了人,嚷嚷着要报官,不准放走一个人!”
纪云瑟闻言心中一紧:
“你是说,那人已经中毒,死了?”
崇陶看着她,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纪云瑟问道:
“方叔和其他人呢?”
崇陶止不住眼泪:
“无论方管事如何说,他们都不听,当场就让人去报了官。顺天府立刻派了人过来,一看那人已毒发身亡,便控制了所有酒楼的伙计。”
“如今,人全都关入了顺天府衙门的大牢。”
纪云瑟只觉头脑一阵眩晕,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
“有没有去看看方叔,如今怎样?”
“去了,昨儿个傍晚,奴婢得知此事后,就让绸缎庄的宋掌柜去了衙门打听。”
崇陶抹泪道:
“他回来说,方管事因是酒楼掌柜,被单独关押,还受了刑,具体怎样还不知道,宋掌柜并未见到人。”
纪云瑟细思一瞬,道:
“宋掌柜在哪儿?”
崇陶擦着眼泪,道:
“他知道姑娘今日出宫,想必安排好绸缎庄的事就会赶过来。”
说话间,有人在外敲门,崇陶前去接应,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宋掌柜,他拱手向纪云瑟行了一个礼,将昨日去府衙了解到的详情说了一遍。
纪云瑟疑惑道:
“可是,咱们的厨子吃了分明没事,为何单单那一个人中毒呢?”
宋掌柜道:
“老奴也质疑了这点,但衙门一口咬定,仵作已经验尸,那人就是食用河豚,致毒发身亡。”
“同行者都说,那人食用最多,故而中毒。”
纪云瑟明显不信:
“酒楼做河豚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未出过事,况且,他们如何能断定那人是食用河豚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