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23)
他不由得阴测测地看向纪云婵。
的确是绝色,配得上祸水二字。
王远心底轻蔑地“哼”了一声,早该伏在他身下承欢的东西,却被煞神横插一脚。
王远暗中观察了不是一会儿,却见煞神还是那个兴致缺缺的模样,对美人无动于衷,反倒是杜家那姑娘大着胆子过去敬酒,反倒是叫他笑了一下。
他放下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是心上人,再绝情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不伸手。
一介乐姬,可是比之奴婢还要低贱的下九流。
只是相处尚短,摸不透这煞神的脾性,拿不住他是不是在忍。
正经宴席,还有女眷,不能叫乐姬敬酒任人亵玩,否则就可以试试了。
王远有些可惜,对身边的管事招招手。
“派人去京中打听打听,这两人从前是什么关系。”
管事应着,正欲退下。
“等等。”
王远叫停,他泛着黄的眼珠重新落在纪云婵的身上,对着管事耳语了几句。
吩咐完,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以至于对着雁衡,讨好都卖力了许多。
……
酒过三巡,歌舞尽散。
纪云婵随着众舞姬撤下去,穿过回廊,刚要进舞姬们休整的院子。
廊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沉声:“站住。”
第11章
教习嬷嬷从阴影里走出,顶光下,垂着的眼袋平添几分凶神恶煞。
她上上下下地将纪云婵剐了个遍。
此处不比亮如白昼的前厅,沾雪的梅都浸湿在黑夜里,暗处的夜猫子传来几声凄惨的咕咕声。
纪云婵心中突然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
教习嬷嬷本就不喜纪云婵,方才得到大人的令,务必叫这丫头吃点苦头,早就想好了找什么茬。
她舞姬出身,眼光狠辣,初见时就识出纪云婵怕是会跳舞。
如今重新打量一番,不过是为了确认。
观其行走仪态,细颈柳腰,纵然有几分官家小姐的端庄,却
免不得习舞的痕迹。
嬷嬷终于得以确认,阴测测地开口:“瞧你这模样,会跳舞吧?”
纪云婵一时间不辨其意,难得的有些迟疑。
……
两天后,卯时二刻。
知州府的们被从里面打开,抬轿子的小厮鱼贯而出,王远身着官袍,肥胖的身躯迈出门槛时瞧着有些费力。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甚晴朗的天。
想到今日要去面对那尊煞神,还有他那明晃晃要钱的语气,王远就觉得牙疼。
“王大人,好巧。”
一声招呼将王远从思绪中唤醒。
只见雁衡笔挺地骑在马上,一只手握着马鞭,一副自得模样。
王远不由得一阵恶寒,从城东跑到城中,衙门却在城南,明晃晃的守株待兔,巧才叫怪了。
堂堂一介将军,纡尊降贵这么早来蹲他,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他迎上去,笑的端正谄媚:“雁将军,早啊。”
雁衡不曾下马,明知故问:“王大人可是也要去衙门?不妨同行。”
若不是前两日拍板的人是他,这话还能听。
王远脸上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他躬身做引:“下官正有此意,将军请。”
待雁衡纵马前行几步,王远行至轿子前,少见地踌躇起来。
武将骑马,文官坐轿,这本来稀松寻常。
但同行总有个坐轿的比骑马的尊贵的讲究,论官阶高低,知州此职可比驻守一方的大将军要低上一头。
王远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雁衡回头,见此情景善解人意道:“我知王大人不善马术,自便就是。”
“多谢将军。”
王远作揖,总算是坐进了轿子。
他一时风声鹤唳,连这大发慈悲的轿子都觉得是利息。
为官一方的知州做了多年,地头蛇当习惯了,一朝被人压着只觉得憋屈。
还不等松一口气,便听煞神开口:“前几日听闻王公子不娶亲是因为身为白丁,以王大人的官阶,虽不至于荫子,但在衙门里找份差事不成问题……可是王公子志在科考?”
这话正戳在王远的烦心处。
衙门打杂的活瞧不上,正儿八经的差事有需要功名,始终无法名正言顺地替儿子找个官做,一直是王远的心头病。
这煞神此时提起此事……难道是有意与他交好,好要银子?
倒不是个迂腐的人。
王远眼珠一转,沧桑感叹:“可惜数次名落孙山,也是遗憾。”
雁衡安慰道:“不必介怀,年纪轻轻就能榜上有名者寥寥无几。”
他转头看了王远一眼,又问道:“王公子可读过兵法?”
“读过读过。”
王远忙不迭地替儿子美言:“虽自幼读圣贤书,却不是死读,兵法也些兴趣,稍稍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