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61)
纪母目光柔和地看着纪云婵,“到底是心里有你,若不然,又怎么会陪你回来?”
纪云婵愣怔地点头。
纪母点到即止,心里却升起无限的叹息。
她只是道:“别担心圆圆,慢慢来。”
......
午时,一家人围在一起用饭。
纪云婵今日心情愉悦,饭都多吃了些,雁衡瞧在眼里,也跟着多吃了些。
待吃的差不多,见纪云婵放了碗箸,雁衡沉思片刻,转头叫她:“圆圆。”
许久没听过这两个字由他的口中说出,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纪云婵就坐在他身侧,闻声只觉得恍如隔世,愣愣地对上他的视线。
雁衡莞尔,随即温声正色道:“叫妹妹陪着你上街逛逛,我有话要对婶婶说。”
纪云婵没有立即答应,目光在母亲和雁衡间流连。
直到母亲也说:“去吧。”
这才起身,叫着同样放下了碗箸的云娥陪着自己出门去了。
雁衡目送着两个人,直到确定纪云婵转了弯,再看不见屋里的情景,这才收回视线。
纪母自身后出声问:“不知将军有何事不欲叫圆圆知晓,要单独对我说?”
雁衡转身,毫不迟疑地对着纪母跪了下去。
他望着这位看着自己长大的、青梅的母亲,郑重叩首:“岳母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第30章
他姿态恭顺,补上了当着她的面不曾尽全的礼。
纪母诧异地站起身来。
她本欲扶人,随即又明白了什么似的,坐了回去,只是握着扶手的手有些用力。
雁衡磕完了头,却不起,就这么跪着,第一句就是惊雷:“我是娶妻,不是纳妾。”
饶是有所猜测,纪母闻声仍是猛地睁眼,心头涌上百种情绪。
“我父亲母亲也都知道,家谱里也写了名字,只是瞒着圆圆,瞒着你们。”他徐徐开口,说着这场在他私心计划下的、不曾叫旁人知晓的婚事。
说罢,抬头望向纪母,“此事我自作主张,到底是对您不住。”
纪母听他将种种刨开阐明,恍然明白先前那些拐着弯要生辰八字,媒人几经周折送来的东西,细细想来将三书六礼、三媒六聘都凑全了。
“可是,”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声音颤抖,“如此大费周章,为何?”
雁衡闻声,漏出一个苦笑,“圆圆心里没我。”
“她一而再地弃我而去,我实在黯然,心里有气,才出此下策。”
纪母闻声,心中情绪更为复杂。
看来误会的不止闺女一个人,她欲言又止。
由她说出来,如何都像是安慰,思及此,纪母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总归也算是终成眷属,日子长了,误会自然也就解开了。
纪母安慰着自己,起身将雁衡扶了起来,同他说道:“你们本就有娃娃亲,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我家落魄至此,好孩子,你不计前嫌信守承诺,得如此贤婿,我高兴还来不及。”
又满怀歉意地道:“是圆圆做的不对,委屈你了。”
雁衡摇头,又正色道:“还请岳母大人暂且不要告诉圆圆,待她......”他踌躇了一下,垂眸道:“待她心里装上我,自会告诉她真相。”
纪母苦笑,点头答应。
......
那厢,姐妹两人挽着胳膊,正在市肆间逛着。
新嫁娘的身着耀眼的红,着了妆,长得又出挑,叫周遭路人频频回头。
纪云娥瞧着这些有意无意看过来的视线,不甚在意,倒是也对姐姐成了亲之后的日子好奇,“姐姐,姐夫待你好吗?”
“好啊。”纪云婵应着,拉着妹妹踏进了买护心镜的店,挑了一枚又熨帖又结实的。
边往外走,边握在手里瞧,觉得好极了,心中思量着雁衡会不会喜欢。
方踏出店门,抬眸间,就与意想不到的人打了个照面。
是那个她充作乐妓的宴上,同雁衡说笑的姑娘。
纪云婵不知其身份,却也清楚定是朔州城内数一数二官员家的小姐,于是往一侧退了退,垂眸敛眉,给人让路。
却不想来人并没有进店的意思,反而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
杜若远远地便看见了纪云婵扎眼的身影。
想到先前王公子同她隐晦的诉苦,话间透露着自己被雁将军赶走便是此人一手造成的,她隐隐攥紧了帕子。
这样眉眼如画的人,竟能如此心黑吗?杜若难以相信。
身边陪同的丫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道:“那不是那个原先在知州府做乐妓,又嫁给将军为妾的女子么?”
闻声,杜若猛地转头,看着自己的丫鬟:“她真的嫁给雁将军了?”
丫鬟被自家主子的动作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