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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33)+番外

再后来……就这样了。

姜河心疼地捏着那纸退学证明,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天天看在眼里,他们底子差,没正经念几天书,所以每个深夜他睡醒,都能看到池弥伏案奋笔。

池哥一直说没想考大学。事实上姜河知道他是想搏一搏的,阶级之间的鸿沟三两步跨不过,高考是寒门翻身的唯一指望,这道理姜河懂,池弥也懂。

可现在,池哥居然主动去办理了退学,还要把他辛苦支撑的学校关门,回去打|黑拳。

得有多愤怒和绝望啊?姜河说:“知道了……我去联系冯老板。”

“嗯。”池弥应了一声,上楼去了。

两个男生合住的房间,凌乱是正常的,唯独有一隅一尘不染,红色拳套被挂在墙上,一副油画的池弥侧影被木头相框裱得妥帖,放在显眼的地方。

刚开始姜河嘴欠,说了句“这么放着跟遗像似的”,结果被池弥暴揍了一顿。

池弥快步走向画像,一把抓起相框,扬手要扔,却又顿住了。

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为了给戎容当模特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几个小时的自己,还历历在目,却恍若经年。

最终,他将相框面朝下扣在台板上,取下挂着的拳套,转身离开了。

第26章 26%痴迷【番外,可不买】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池弥刚刚返回底下拳击场的番外

小容容是他心底唯一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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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中午12:00正文

戎容回国重逢,我终于可以恢复撒糖了Y(^o^)Y~

楠都,王者竞技馆。

今时不比往日,从前赌场林立,赌什么的都有,如今管控多了,打拳这种事也都披上合法的皮。比赛是有正规批文的,但买输赢的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暗箱交易,公开不说罢了。

冯征这两天春风得意,因为新签了个不满二十的小伙子,拳龄却有十年,关键是眼睛里有股子不成王就成魔的戾气。

做这行的,没点脾气成不了气候。

这是池弥复出之后第一次登擂,对他了解的人不多,买他赢的也寥寥无几。

姜河坐在场外,只听见好些酒客嬉笑,“这是打拳还是选美呢?搞个花美男来,人家怎么下得去手?”

他生气,但也无计可施。在这场子里,拳头就是嗓门儿,拳头硬才有话语权。

但很快,那些嘲笑池弥相貌过于英俊、应该吃软饭不该来打拳的人就吞了自己的前言。

擂台上,池弥无论是正面冲撞还是反身回击,没有一秒迟疑。

快、狠、稳。像久未捕食的野兽,全身上下都是嗜血的兴奋。

台下观众看得兴奋,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为池弥叫好,可姜河却看得心惊胆战——这不对啊!从前池哥打拳不是这样的。

教他们打拳的师父说过,打拳这件事不是斗殴比狠,它是一项运动。

是运动就有规则、有技巧。要赢,体能只是其一,更关键的是必胜的信念和属于自己的节奏。

从前的池弥之所以虽然比许多对手都要瘦弱,却总能在后半场绝地反杀,凭的就是他的节奏,一分一秒,一拳一拳把对手引诱进他的节奏,到最后对方不得不被他牵着走,有劲使不上,最终被蚕食殆尽。

可现在,场上如同悍兽的池弥……

姜河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顾不上听旁边地人说话。

池哥刚刚复出,久未对擂,就算是天赋异禀也——

正想着,擂台上的池弥忽然被人高马大的对手击中了左颊,在众人的惊呼之中连连退后。

“完了……”姜河喃喃。

果然,势如破竹的池弥在这一击之后乱了节奏,被对手一路压着打。

眼看着池弥的手臂被掰向身后,筋脉暴起,姜河手扣在擂台边上,急得大声叫:“算了吧!池哥,我们有的是机会。”

池弥脸上有血,一双泛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擂台地面,肌肉纠葛,死活没有松口认输。

台下有人说:“这小崽子骨头真硬,一场小比赛而已……哪值得这样拼。”

姜河猛地回头,愤而爆粗:“你他妈懂什么!”

别人怎么会懂,为什么池哥要拿命来打这一场比赛?

因为他一无所有,再没退路,除了这双拳头,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让自己安生立命。

*** ***

去医院的路上,姜河接听着冯老板的电话。

冯征:“医药费我报销,不用替我省,都用最好的药,务必不能让池子留伤,记着了?”

姜河连连感激,完了挂断电话,看向过身边的池弥。

他已经套上了宽大的羽绒服,戴着帽子,脸上的血污也已经擦去了大半,可脸上擦破的的口子还在,丹凤眼下方那一片暗红看得人心惊肉跳。

“池哥,冯老板说了让你别担心,他很看好你。让你慢慢恢复状态,以后有的是赢比赛的机会。”姜河忐忑地说,“哥,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池弥就像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回头,“拳套呢?”

姜河连忙将抱在怀里的双肩包递给他,“我收着呢。”

池弥这才松懈下来,一言不发地重新看向窗外。

姜河低头,看了眼包口里露出的绣字,无声地叹了口气。爱到底是什么?能让人骁勇如猛兽,也能让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二附院急诊科,灯火通明。

这边姜河刚刚把手续办完,目送池弥进了诊间缝针,就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边看见黎倩风风火火地走来,“小池怎么受的伤?那个何方远又出现了?”

姜河说:“不是,打拳受的伤。”

“不是在念书、开培训学校吗?怎么会受伤,难道……”

“嗯……他回去打拳了,比赛的那种。”

黎倩气得半晌没说出话,“那种地方,是正常人待得下来的吗?这以后是不是打算常驻医院?这种拿命换钱的买卖,怎么能干!”

“池哥也是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黎倩气急了,“这么胡闹,将来戎容回来,我看他拿什么脸去见戎容!”

不提戎小姐还好,一提到她,姜河就气不打一处来,“戎小姐怕是绿卡到手,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黎倩一愣,“什么意思?”

姜河三言两语将戎容在美国的近况说给黎倩听,黎倩将信将疑。

她认识戎家小姑娘很多年了,当初黎倩从护校来附院实习,科室轮转时候遇见了刚被从绑架中解救回来的戎容。

小姑娘面色苍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控医疗器械,小脸苍白,小扇子似的睫毛垂着,固执地不让医生靠近,唯独对黎倩另眼相看,勉强答应让她近身。

黎倩知道小姑娘对生人的戒备心极重,也从来不让别人接近自己真实的内心。

但唯独,戎容与姓池的那孩子一同出现在附院的那三次,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一次,是池弥抱着戎容跑进医院,慌得满头大汗,却直到进了病房也不肯放下怀里的人,直到被医生吼“再不松开人都死了”,才连忙放下戎容,小心翼翼得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

而戎容醒来的之后,就再没让这孩子离开她的视线。

第二次,是夜半戎容自己跑来找池弥,红了眼眶从黎倩面前跑走。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起的争执,但应该是很快便和好了,黎倩在楼上看见两个人并肩离开,戎容说话时候一直都用一双笑眼看着他,眼里有星星。

最后一次,是出国手术之前,戎容回来找黎倩,丢了一张银行|卡给她,希望她帮忙转交给姜河。

当时小姑娘的原话是,“将来如果他们需要,让姜河拿出来用,别说是我给的,就说自己攒的。”

黎倩至今还记得当时戎容的神色,不舍,挂念,又无可奈何。

而她送小姑娘离开,返回病房的时候,余光意外发现了楼上的小池——那孩子一直远远的守着她,却不曾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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