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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34)+番外

黎倩没谈过恋爱,但她不相信这样青涩又纯粹的感情,在短短的一年之中就会消失殆尽。

想了想,她对姜河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有个东西要给小池。”说完,匆匆跑了。

*** ***

池弥的伤口缝了两针,拍了骨片,一切妥当之后才出来,走向姜河,“走。”

姜河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忽然很怀念戎小姐还在时候的池哥。

他记得那是一年多前,许久未见的池哥意外出现在他的病房,高了、壮了、气色好了很多,关键是眼睛里有股子活气,就像有簇火苗在烧。

那时候姜河问他的第一句话是,在戎家过得好不好?

“挺好。”池弥答得毫不犹豫。

他又问,“戎小姐待你好不好?”

“……她很好。”答这句话的时候,脸可疑的红了。

如今回想起来,姜河才明白那大概是池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戎小姐走了,顺道把那个会笑的池哥也带走了。

池弥推着姜河的轮椅往外走,姜河抬手,递了一个本子给他。

“是什么?”池弥没接。

“倩倩姐给的,”姜河说,“说是从前戎小姐落在病房里,被她拾到的。”

池弥犹豫了一下,没接。

姜河固执地抬着手,“看看吧,起码那时候戎小姐是真的很喜欢你。”

是夜。

隔壁床的姜河已经睡沉了,发出均匀的呼吸。

池弥床头的灯还开着,手中那本写了小半本的日记停在最后一页。

当初戎容每天替他补习功课,甚至连他的作业本上至少也有一半的题出自她的手,所以对戎容的字迹,池弥再熟悉不过。

日记本戎容随身带着的,百货公司发病的那次入院,不小心落在医院,被黎倩收起来一直忘了归还,最后的一篇停在出院的前一天。

【他穿红色好看,衣服要按照肩宽买XL,不然会嫌小。MARK一下XD】

【今天我跟他说,买衣服的钱可以慢慢还,一辈子都行,不收利息。他说好。还与我拉钩XD如果真的要一辈子慢慢还,那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分开了?真好^_^】

小姑娘字迹隽秀,小表情画得惟妙惟肖。

舌尖滑过牙床,一点淡淡的血腥气还在口腔中绵延。

池弥啪地合上粉色调的日记本,声音惊动了姜河,那边迷迷糊糊地传来一句,“还没睡啊……”

床头的灯就关了。

黑暗中,池弥的声音传过来,“往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

姜河睡得半醒,“提谁?”那头不说话,他一下惊醒了。还能谁啊?那位大小姐呗。

这又怎么了?听黎倩的口气,那日记本里应该都是些小女生的爱慕啊,怎么池哥看了之后反倒更恼了呢。

“她写什么了?”

池弥沉默了许久,翻了个身,“没什么。”

姜河默默不语,时间一长就盹着了。

第二天清晨他醒得早,揉着头发从池弥床边经过,无意中瞥了一眼。

只见池弥侧卧着,枕着那本甜得发齁的粉色日记本。

第27章 27%痴迷

自从程宛月带了池弥的消息回来,知道他正在筹备高考,戎容心里踏实了不少,安安心心地留在俄州等手术。

日子在她一条又一条发往国内,却杳无回音的短信中度过……她不是没怀疑过池弥究竟有没有收到,可转而又想,他那么倔,大概收到了也不会回。

术后三个月满,戎容复检,医生说抗凝药可以暂停,定期回医院复查就行。

这边刚从医院出来,戎容就让明伦开车载她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大包小包,从里到外添置了一身新衣,末了又拉着他去买化妆品。

明伦哭笑不得,“你一未满十八的小姑娘,化什么妆啊!”

“快满了嘛!”戎容对着柜台上的镜子眯眼笑,“不行不行,我总觉得这一年被俄州的太阳给晒粗糙了,要遮一遮,不然——”

明伦:“不然什么?”

戎容狡黠一笑,“不告诉你。”不然,她回了国,池弥发现她变老了、丑了可怎么办。

虽然……戎容对着镜子侧了侧脸,婴儿肥褪去,五官比从前更加明晰,就连去医院也会被花式搭讪,她才不信会被嫌丑。

明伦恍然,凑近她,“你该不会是想现在回国吧?”

“为什么不?”戎容反问,“药都停了,按时回来复查就好。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快要闷死了!”

“戎叔不会同意吧。”明伦看得通透,“他就怕出现排异,在国内赶不回来。不满一年绝对不会放你回去。”

“这几支都要了,”戎容把挑好的口红递给柜姐,转头面向明伦,“腿长在我身上,我要回去,爸爸他拦得住吗?”

说完,她歪头笑笑,又乖又嗲,向下一个专柜走去。

妖孽啊。

明伦摇头,全天下男人也只有心有所属的他才会不为所动了╯^╰

*

“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临湖别墅里,戎容声音陡然拔高。

她肤色白,一着急就泛红,此刻脸红得让戎正廷看着害怕,不由对明伦使了个眼色。

明伦从孙谊手里接过花茶,随手递给戎容,眼睛却看着戎正廷,“其实戎容回去看看也没什么不行的,待几天就回来呗。”

戎容脸色稍缓,接过杯子。

“话我就说直接点吧,容儿,你现在闹着回国如果是为了池弥,可以放弃了。”

“为什么?”

戎正廷鼠标动了动,示意女儿自己过来看。

戎容不明就里地走近,才发现电脑屏幕上是拳击比赛的录像,镜头晃动得厉害,光线昏暗,连解说也没有,看得出来不是正规途经的拍摄。

可她并不关心是谁拍的。

自从看见擂台上那个健壮的身影,戎容就再没能移开视线。

是池弥!

就算只是背影,她也能从肩膀的弧线和脚步交替的动作认出他来。

直到池弥一计勾拳,快步突进,手肘困住对方脖子,将对手像猎物般牢牢锁住,镜头里才终于出现了池弥的脸。

久违的那张面孔。

仍旧是狭长的凤眼,线条凌厉的下颌角,比对手白出三四个色号的肌肉,加上寸余的短发……似乎哪里也没变。

只是戎容总觉得,分明不一样了。

那个被池弥锁住脖子的拳手整张脸通红,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像是随时都会断气。

池弥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就算连戎容都看出来那人在拍他的手臂求饶,他也没有放开,像嗜血的兽咬紧了猎物的咽喉,至死方休。

直到裁判吹哨,上前动手分开两人,池弥才松开,垂着手臂,眸光狠厉。

池弥胜了,裁判抓着他的手腕举起,他恰巧看向镜头,那双丹凤眼中一片死寂,没有获胜的愉悦,也没有对对手的怜悯。

什么都没有,就像黑洞,一望不见底。

“我试过把他带上正道,他自己不争气。”戎正廷说。

戎容咬唇,“谁说打拳就不是正经事!”

“打拳是正经事,要看在哪打!他这场子,说白了跟从前的金场没区别,披着合法的外衣做着非法的勾当。容儿,人可以穷,可以不聪明,但不能没骨气。”戎正廷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在金场栽过大跟头,还不知悔改,又回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这种男人没前途的。”

戎容看着镜头里转身跃下擂台的池弥,对于周遭赌徒们的兴奋视若无睹,很快消失在镜头里。

戎正廷见女儿失神,低声说:“从前我看中那孩子身上的狼性,重义气。如今想想,根本就是头养不熟的狼,别指望他能改邪归正。”

明伦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过火。

戎容忽然俯身关掉了显示器的电源,而后双手撑在桌面,像只不服输的小兽,“我和池弥相处的时间最久,他是怎样的人我最有发言权,我绝不相信池弥会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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