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46)+番外
时盈两眼瞪大,不可置信喃喃自语:“……可是,昨日……”
她没有意料中的喜极而泣以及欣喜如狂,时叶倍笑容也缓缓收起,感疑惑:“姐,你是不高兴?昨日怎么了吗?”
“昨日……”
话到嘴边,时盈盯着时叶欢喜的目光,终究说不出口,咬牙道:“昨日什么也没有,我很高兴!”
也许她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谢隐一天没有说出他的心意,她大可猜想他那一番做派是有别的理由。
谢隐都能将她的猫随身带着,必然不会完全没有她的原因,只要心中尚存希望,如此便可继续一天天等下去!
第43章 禁足三日
“我要出去。”
“不行。”
“受罚的是你,自愿担下所有责罚的也是你,凭什么要我一同禁足三日?我要出去!”
“不行。”
“不行不行!你除了说不行还会说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谢隐头也不抬在书桌前认真抄书,枯月被他禁着出不去,烦躁地在他桌上跳来跳去企图打扰他抄书,刚趴上砚台险些翻进去,就被谢隐抓住后颈肉提到怀里抱着不让她动。
知道他讨厌毛,枯月故意使坏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这个时节连翘掉毛最是严重,她蹭两下就能让谢隐洁白的衣衫上沾满细细的毛。
谢隐任由她闹,面不改色依旧抄自己的书。
得不到回应,枯月觉得没趣儿,安静下来脖子有气无力吊在她手臂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半晌,谢隐搁笔看窗外天色暗下,问她:“困了?”
枯月道:“你会放我回去睡觉?”
谢隐默然:“就这样睡吧。”
“……呵,你别想唬我,七日已经到了,快把我换回来!”
心思被她发现,谢隐丝毫不觉羞愧,两手抱着她起身施施然走到床前。
连翘还在昏睡,两手乖巧地交叠放在身前,面白如玉,朱唇微启,难得一见的乖巧。
枯月踩在她胸口软和的地方走来走去,挑了最舒适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伸长脖子嗅来嗅去,陶醉于自己的美貌无法自拔。
“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姑娘,我见了都要动心。”
谢隐:“……”
“你说是不是?”
“……别踩,让一下。”
“我漂亮还是千音漂亮?”
这事怎么还没忘……
谢隐无语,伸手把她提到一边,以法力催醒连翘,枯月就喜欢看他被她堵得难以开口的模样,喵喵叫着在连翘脑袋边转来转去。
白光散去,连翘睫毛动动,悠悠转醒。
谢隐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连翘见天在床上睡得昏沉,一醒来看见谢隐满腹委屈,嘴巴一瘪就往他怀里扑。
就知道连翘一定会来这么一出,枯月看得乐不可支:“远洲师兄,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可莫要拂了人家的心……”
枯月“意”字还未出口,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头晕目眩后再睁开眼睛,控制不住往谢隐扑过去,谢隐不着痕迹挪开阻挡的手,顺势往后一仰作,被枯月轻轻松松扑倒在床上。
忽然回到猫身的连翘则是一脸懵,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甩甩脑袋摇摇晃晃继续往谢隐怀里钻,被已经变心的谢隐腾出一只手揪住后颈毫不留情地扔下床。
枯月浑身脱力压在谢隐身上,额头抵在谢隐肩上缓气,色厉内荏道:“你故意的!”
谢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滑下去,一手搭在她腰间,木着张脸道:“方才是谁说莫要拂了美人心意?”
“我说了么!”
谢隐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来,若是别人,或许她还能冷静地调笑一番,可对方是谢隐,枯月根本冷静不下来,早已憋得满脸通红,连抬头都不敢。
“说了。”
“没说!快放我起来!”
谢隐两手松开:“你起来吧。”
枯月两手发软,撑着床榻才起来没多少,就又一次跌在他身上,根本起不来。
“喵,喵!”
连翘着急地在床边扑来跳去,谢隐皱眉看它把猫都粘在了被子上,食指一动,连翘便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到门边扔出去,顺带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谢隐!”
枯月被他捉弄得要发火了,满心恼怒之间,张嘴一口咬在他颈侧,她使不上力气,谢隐不觉得有多痛,只是颈间一阵湿软,枯月的唇还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陌生的酥麻瞬间传遍全身。
谢隐一僵,放在枯月腰间的手暗暗收紧。
偏偏怀里的人半点儿不安分,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谢隐闭了闭眼,低声喝道:“莫再动了!”
枯月才不听他的,该怎么动还怎么动。
“说不听!”
谢隐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一用力,两人的位置就被翻了个转。
枯月始料未及,后脑勺往后撞上谢隐掌心,满面红潮没了遮掩,悉数落在身上人眼中。
被他禁锢在身下,心跳如擂鼓,明明什么都没做,枯月也觉得一身力气全被抽干,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说不出话又呼吸不畅,只能微张着嘴大口喘息。
这番情形落在谢隐眼中,无端让他眼神越发深沉。
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目光,饶是胆大包天如枯月,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心中怯怯。
“你发什么疯,快给我起来!”
目光中的无措在他的逼视下无处可藏,枯月何曾这般乱过心神,欲盖弥彰地睁大双眼直视他,殊不知越是这般,越让自己的慌乱暴露出来。
谢隐睫毛颤动,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刻,才敢把自己满眼汹涌流露出来。
“谢隐,你……”
眼前忽然黑下来,枯月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是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依赖。
谢隐始终不曾开口,盯着她饱满的红唇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闭上眼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方才不是说困了?睡吧。”
一开口才叫人发现他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原本枯月的困意早被驱散,不知为何他一说起,她如乱麻的心绪奇迹般平复下来,睡意袭上双眼。
她的呼吸很快趋于平稳,谢隐却一直舍不得放手,侧身躺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侧,缓缓闭上双眼。
——
翌日,枯月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人,窗外天色大亮,连翘趴在门槛喵喵叫个不停,始终不敢进来。
也不知是不是做猫做习惯了,辅一落地还觉得一身太过笨重,两只脚踏在地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谢隐还坐在书桌前抄得认真,枯月一看见他就想起昨夜的事,耳尖无意识泛起一抹粉红。
不想同他说话,枯月昂着头直直往门口去,还没跨出门槛,就被一道蓝光挡了回来。
“法阵?!”
枯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隐:“你在自己院子里设法阵,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谢隐看也不看她。
枯月翻个白眼,蹲下隔着法阵有一下没一下地逗连翘。
“昨日还能让你上床,今日就连门也不让你进了,呵,男人。”
站起来晃到谢隐身边,他抄了许多,一页页叠得整齐堆放在手边,枯月拿起翻了翻,上头字迹清晰端端正正,一点没有被罚抄书该有的样子。
“一夜才抄这么点儿??”
嫌弃地皱皱鼻子,眼神转动,兴致勃勃同他商量道:“我帮你抄?抄完了你放我出去?我抄书可快!”
“不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枯月抬高音量:“难不成你被禁足三日,我也在这里陪你三日不成?”
谢隐又不说话,一副默认了的态度。
“你怎么这么烦人!”
“我被禁足,你若是出去惹是生非,没人救得了你。”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