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290)
“你就是这么做的吗?每一个表情都在镜子面前练习了许久?”
傅雪莹这样问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大小姐的样子,眼睛里反倒闪着崇拜的光。
可沈小姐想了想回答她,
“我很少这么做诶,其实我用的是第二种方法。”
“什么?”傅雪莹期待的看着她。
沈小姐认真的道,
“天赋。”
傅雪莹:……
“我靠着直觉就能做出最适合的表情,很少需要对着镜子练习的。”
傅雪莹:想打人怎么办?
车子很快在居民楼停下来。
夜间戏很快开始。
·
【深海电台】
这是第二个夜晚。
温略言完成所有习题的时候,父母依旧早已入睡。
当他关上门从书柜里拿出那个收音机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写题都快了许多?
就像心理学讲的即时奖励一样,我知道当我完成作业就可以开始听电台,所以连写作业的心情都变得轻快起来了?
少年打开收音机。
过程中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旋钮。
因此收音机的频道应该依旧是昨天调出来的那个位置。
然而等了半天,网格里只传出了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少年不解的皱眉,按住收音机,勉强制止心中升起的焦灼又等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声音。
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调频。
那些各式各样的电台节目滚过他的耳朵和夜深的时间里。
大约十分钟之后,在充足的冷气里也除了薄汗的少年,终于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
依旧是不变的海水涌动的背景,和清泠悦耳的女声。
它们混合在一起,简直比空调中吹出的冷风更加沁透人心。
像是海风吹过风铃,叮叮当当的融入夜色里。
刚刚还冒汗的少年一声不吭的安静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慢慢的趴到桌上,台灯照亮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还有惬意般微微勾起的唇角。
耳边海风轻拂,潮汐涌动,清泠声线低缓带笑的从网格中传出来。
“今天我们要来聊些什么呢?”
“山川河流与风,或者是美食美景美人,又或者是时事政治?”
“再或者,你们喜欢看星空么?”
“这个时间,来聊一聊星星好像正好呢?”
“抬头看看你的窗外呀,我可爱的听众们。”
第636章 荆棘鸟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大多都是学校与居民楼两边跑。
戏中温略言与那个有“一撞之缘”的漂亮少女,又偶遇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少女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来找他说话了。
虽然只是很烂俗的,仿佛与少年拿错了剧本的一句,
“我们好像很有缘呐。”
“可以请我喝一杯奶茶吗?”
两句话,少女说完用了一分半钟。
中间结巴的时间里,她的脸简直要红成番茄,漆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显得非常不安。
在枯燥的,生活中只剩下习题,和那些早已经熟悉无比的人群里,这样一张漂亮的生面孔总会引起所有少年的兴趣。
无论他是否高冷疏离。
于是忽视了那句“你可以请我喝奶茶吗”这样不正常的搭讪后续,温略言可有可无的笑了笑,同意了。
奶茶店,相距一臂远的,靠窗的吧台高脚凳上,少年少女沉默的喝完了原味奶茶。
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没有互通姓名,甚至很少有眼神对视。
窗外不停经过走路的,或者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他们的影子映在透明的玻璃上,倏忽就不见了。
只有室内两人的脸,在那玻璃上长久的停留着。
光影交错重叠。
不断有人跟温略言打招呼,他随意挥手表示回应。
而他身边的少女却没有被施舍到半个眼神。
似乎注意到这个状况,她小小的往后缩了一下。
温略言侧眼看去,
“你的存在感很低啊。”
这话不带任何嘲讽或者攻击,只是陈述般平静。
少女垂着眼,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样挺好的。”
温略言又道,
“低调是好事,你不用活在别人的闲话里。”
实际上虽然嘴上这么说,温略言心里是很不解的。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生,即便只靠着脸也足够成为风云人物了,怎么可能被人无视?
然而少年一贯没有打听别人八卦的爱好,何况只是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于是一杯奶茶之后,他便径直去结账走人了。
奶茶店门口两人分道扬镳。
或者应该说只有一人离开了。
他头也不回,她却在原地怔怔立了好久,直到天幕将黑。
而在她身后,透明的玻璃窗内,吧台上摆放着两个奶茶杯。
一个杯子已经空了,一个却半点没少,吸管上都没留下任何被人使用过的痕迹。
·
之后的时间里,温略言习惯了每天夜里在深海电台的潮汐中入睡,也渐渐习惯了在学校和那个不知名少女的各种偶遇。
他们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
会聊天气,聊学习,聊美景,聊爱好。
当知道少女志愿取向是播音与主持之后,温略言突然感到有些高兴。
他觉得少女的声音好像非常适合去做播音员,就像深海电台里那个声音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温略言又产生了一种奇妙又模糊的感觉。
说不清抓不住的,让他脑袋发疼的错觉。
不过这么想了几次没有结果之后他便放弃了。
朝着高考直奔的时光列车毫不停歇,虽然他也在路上遇到了不错的风景,但即将来临的,来自父母志愿的非自由选择,还是如同乌云一样罩在他头顶。
随着考试时间的接近,他变得越发的焦躁起来。
第637章 大雨
终于,在一次放学后,他忍不住去了学校的画室。
那里都是美术生的聚集地。
他们将来都会进入美术学院,自由肆意的画自己想画的风景人物。
在颜料和画纸独有的味道里,温略言控制不住的放下了书包,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再一次拿到铅笔他简直听到了来自灵魂的叹息。
像是每一个细胞都被微量的水流过,然后一颗颗呻吟着深深的舒展开来,惬意到了极点。
那是被拘束已久的来自灵魂的暂时解放。
笔尖在雪白的画纸上移动,从开始的微微阻塞,到后来行云流水般动作,轻微的沙沙声听在他耳里如同天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年却浑然不知。
他坐在这里,就像每一个普通的美术生。
这让他暂时拥有了虚幻的幸福感。
然而这样的幸福感并没有持续到最后。
在家里等了许久,又打电话询问老师,最后急匆匆赶来了学校的母亲,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叫他名字的时候,泡沫便碎掉了。
沙沙声停止。
他的笔尖在画纸上留下一个突兀的黑点,将他的目光聚焦。
少年死死的盯着那个黑点。
难看的,违和的,破坏掉一切的黑点。
他的喉结剧烈的动了一下。
身后再次传来母亲严肃刻板的声音。
“温略言。”
身边的美术生都奇怪的朝他看来。
温略言终于慢慢动起来,如同一个机器人,慢慢取下了画纸,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
动作僵硬到让人怀疑凑近便能听见咔擦咔擦的声响。
可是没有,最终大家只看到那个低着头想要往外走的少年,被他的母亲面无表情的夺去了画纸。
然后看都不看一眼的揉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走吧。”
她说。
她率先走了出去。
少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面的纸团,拎着书包带的手微微握紧,颤抖了一下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