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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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一定说话算话。”
少年天子战袍染血,坐在马上慢慢放下了手中弓弩,他笑着看着那城池之上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传令官,挑起长眉笑道,
“我说过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来取。”
“你们破我炽微十七城,我们便破你们十七城,想要拿回七座城池,你们只管自己派兵来打就是。”
“从现在开始,这座蓝照城之外的所有疆域,都是我炽微的国土。”
少年拔剑而出,横地一划,刹那间无边风声翻涌,雪白剑光在染血的黄土上砸落深达数尺的沟壑,一路碎了泥土翻了血色掠过无边地界。
尘埃纷纷扬扬落下之时,无边沟壑已经横贯土地。
少年皇帝往城上投去摇摇一瞥,收剑回鞘,策马转身,悠悠然进了自己刚打下的城池。
从此,炽微国的版图便再往外扩了扩,又添了十七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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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疆,咱们皇帝封了别人的国,成了自己的疆。”
“这封疆剑的典故,便是由此而来。”
那老江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第1636章 酒鬼
老江湖的声音歇下来了。
夏拂衣把脑袋转回来,有些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李炽道,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炽微的皇帝果真有那么厉害?”
视线里连棠眉毛一挑,一脸骄傲的就要开口说的时候,李炽却淡淡道,
“不过是些夸大其词的江湖传言而已,做不得真,听听也就罢了。”
夏拂衣哦了一声,眉目间隐约可见几分失落。
她拿起筷子开始吃东西,客栈也逐渐恢复了最初的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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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吃晚饭,天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很多商贩都纷纷回家里,客栈中只剩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
夏拂衣跟着小二上了楼,颇有几分新奇的进了自己房间转了转,把房间里看了个遍后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她又转身准备下楼,李炽主仆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出门时她正好看到连棠从楼下走来,手上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
她瞧了几眼问道,
“这是什么?”
“祛风寒的药。”
连棠随意的答了一声,扫过来的目光却有几分警惕。
当他端着汤药从夏拂衣身边走过时,少女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直到连棠端着汤药进了房间,并伸手将门关紧,她才极慢的动了动鼻子,在空气中嗅到一点残留的药味。
很熟悉......她应该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味道,虽然想不起来,可她直觉的确定,那绝不是祛风寒的汤药。
夏拂衣转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然后摇了摇头朝楼下走去。
这时候大堂里已经只剩下一个打盹的掌柜,和正在擦桌子的小二了。
门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灯笼照着那一尺三寸地,昏暗的灯光之外,则有更夫的敲锣声混合着风沙的味道一起远远传来。
夏拂衣坐到凳子上,发了会儿呆突然开口问掌柜,
“你这儿有酒吗?”
“客栈哪能没酒啊。”
接话的是小二,他笑嘻嘻的道,
“客官等着,您需要多少?我立刻去给你打来。”
需要多少?
夏拂衣想了一下,严肃又漠然的道,
“十坛就够了。”
正在伸手拿那秀气的小酒壶的小二就这么僵硬在那里。
打瞌睡的掌柜也被吓得清醒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催促小二道,
“还不快去给客人拿酒!”
小二忙不迭应声而去。
夏拂衣全然不知自己此刻已经成了他人眼中的酒鬼和肥羊,她只觉得这夜深无人,灯火安静的气氛里适合喝酒罢了。
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除了练剑和给菜园子浇水,她就只剩下酿酒和喝酒这两件事儿了。
她师傅是个会酿酒的老酒鬼,用了两年时间,把一身酿酒术都传给了她,同时也把这千杯不醉的酒量给她练出来了。
一老一小两个酒鬼在山上的最大财富,就是那满墓室里摆的整整齐齐的酒坛子。
小二拎着两个酒坛子出来了,给她搁在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响,
“客官您等等,我继续给您拿啊。”
夏拂衣冷着脸点了点头,抬手拎起一坛,拍开封口倒进了大碗中喝了一口。
然后她皱起眉毛来。
这味道比起她自己酿的,可真是差太多了。
不够纯,不够浓郁。
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也就只有辣了。
是真的辣,是边境特有的,一口下去如同混着黄沙鲜血般的粗糙和辛辣。
一口便让人从胃里烧得全身都热起来,在这深秋的昏黄客栈中,倒是别有一番快意。
夏拂衣因此勉强接受了这味道远远够不上好的烈酒。
她沉着脸又倒了一碗,毫不犹豫的抬头灌了下去。
第1637章 天地可下酒
最开始喝完一坛的时候,掌柜还没有太惊奇。
毕竟这女子也是身带佩剑的,江湖侠女有几分酒量也没什么稀奇。
但直到灯油又添了一批,那酒坛子也空了五个的时候,掌柜和小二终于都一起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他们一起看着那姑娘面不改色的喝了一碗又一碗,除了雪白的脸色稍微红了一些外,她偶尔看来的“你们看着我干嘛”的奇怪眼神,依旧清明得可怕。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开始不由自主的数起她的酒量。
而直到她喝到第七坛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夏拂衣抬头看了一眼,正好望见那一袭玄黑长衣。
李炽长身立在走廊上往下看来,依旧戴着那副银色面具。
廊上昏暗灯光细细勾勒他的身影和极为漂亮的下半张脸轮廓,但夏拂衣却只盯着他的眼睛。
即便隔着面具,但这么被灯火映照着的样子,就像这深秋的天空,澄净又高远,还能看见水映落叶的清冷与疏离。
实在是太好看了,比她那块琥珀还漂亮。
李炽抬脚从楼上走下来,夏拂衣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人手里还提着那壶从太虚山上带下来的酒。
他也是来喝酒的?
夏拂衣看着人走到自己面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嗝。
很轻微的一声,却让喝酒都没怎么脸红的拂衣姑娘,瞬间严肃的烧红了整张脸。
李炽轻轻笑了一声,一展衣袖坐下来,也开了自己这坛酒,让小二多拿了一个碗来。
“拂衣姑娘也睡不着?”
夏拂衣还在脸红,但她自己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就盯着这张飞满了晚霞的脸,惜字如金的冷漠道,
“是。”
李炽扫了一眼空了的六个酒坛,嘴角轻轻勾着,
“你的酒量很好。”
“是。”
顿了顿,她似乎意识到始终一字经似乎不太礼貌,终于很给面子的多解释了两句,
“师傅还在的时候总爱找我喝酒,我的酒量在那时就被练起来了,等师傅去世后,我喝酒的时间更多,酒量也就更好了。”
“拂衣姑娘是因为想念师傅,才会喝得更多么?”
李炽喝了一口酒,姿态不似夏拂衣那般不羁,反倒透着股优雅又漫不经心的味道。
“不是。”
夏拂衣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李炽挑了挑眉,
“那拂衣姑娘是为什么喝酒?”
“......”
少女这一瞬间似乎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
“想喝就喝了,没有为什么。”
练剑累了可以喝,菜园子里的菜长得很好,她很高兴,也可以喝,甚至半夜里突然被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惊醒,她也总会到墓室外的树梢上躺着喝上几坛。
山顶无人,云流风散林涛阵阵的响动只有她一个人听见,那满头星空银河辽阔的景色也只有她一个人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