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旭润】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65)+番外
郁柔哭道:“尊上,此事若交由天帝陛下,那我父神定要受万道雷火之刑,他亦知错了,便求你网开一面,允我父女二人自行了断吧!”
他二人残害了这许多生命,即使一条命仍是罚不过来的,旭凤叹了口气,人是说什么也要带回去的,至多不过在润玉面前求一求,令他二人少受些皮肉苦,正不知如何开口。锦觅忽道:“小鱼……陛下不会的。”
旭凤奇道:“什么不会的?”难道这丫头以为天帝也是说网开一面就网开一面的吗?这一遭放过了,以后个个都练禁术怎么办?
锦觅道:“……不会折磨他二人,罚是要罚的,道理我懂,这次不罚人人都练禁术了;可是我想小鱼仙倌不会折磨羞辱他二人的。”
旭凤面无表情看着她半晌,忽然道:“锦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锦觅仰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凤凰,这事都是我不好!”
第四十四章(四十四)
旭凤站在那儿,一时竟感到四顾茫然,犹如一脚在云端踏空。
“你怎么——”他浑身颤抖,手脚都是冰凉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差点翻过去,“你如何能——”他做了几次深呼吸,锦觅可怜巴巴地缩成一小团仍是于事无补,他喊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锦觅哭道:“我,我忘了——”
“他给你半条命!”旭凤咆哮起来,“半条命你都忘了?”
其实这实在不能怪锦觅,她本就是个一等一的糊涂人,那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感觉着好像大家都轮流死了一遍——既都死而复生了,前尘往事便也都不再提了,那之后几百年里她被旭凤用阵法养着,一点点集回神魂,就连能流畅的说话也是五百年后的事了!
“我,我这,我……”她自知理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呜呜的哭,“我错了,我现在还给他,行不行?”
“你拿什么还!”旭凤怒道,“你当买菜呢,不喜欢就退货!”
锦觅哭着道:“我没不喜欢,小鱼仙倌给我这条命,我很喜欢的。”但是再喜欢都要赔给他!这才够表示决心。可是旭凤一点也不领情,瞪着眼珠子看了她半天,才咬着牙道:“别说了,他给你了你就好好活。”
锦觅看他脸上阴的吓人,也不敢说话,他二人说话的功夫,山君父女便在远处,隔着结界听不到内容,那槐树仙子便将山君自地上扶起,令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了,替他运功疗伤。那山君一边不住地咳嗽,一边怒道:“都什么时候了,别浪费灵力了!为父……”他边还要训斥,可边又簌簌地落泪,想来也是,爱人早逝,又无亲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地宠了一千年,招谁惹谁了,要蒙此大难呢?他边想,便不住地落泪。
旭凤望着他,似是见到了自己的兄长一般。他亦是如这父女俩一般,曾经不求功德圆满,但求平静生活,可却总叫他们这样的人遇到多般磨难来,若是那凡人,便只能悲苦潦倒一生,可偏又生在仙家,总归是见了天地大道的人,便觉得自己能和那天道争上一争,却不知这世上最残酷的就是这天道!
郁柔道:“不打紧,父神,其实我这百年来心里总是不踏实,人害了我们,我们就要害别人么?如今我心里终于踏实了,只是难过牵连了你。”
秦岭山君听了,更是心碎,边摇着头不再说话,只一瞬间便满头白发。
旭凤叹了口气,对锦觅道:“等会儿再料理你。”说罢朝那父女走去,父女二人见他走来,便又慌忙跪下,旭凤道:“我非天神,不必跪我。”
郁柔便又起身,将父亲搀扶起来,秦岭山君咳个不停,郁柔亦是瑟瑟发抖。
旭凤道:“你二人须知你们终归是害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便没有公道可言。”
郁柔道:“尊上所言极是,我不求放过,只是父亲年纪大了,再受那三万雷刑,身心受辱我终是不忍,若是非要责罚,就抓了我去吧。”
秦岭山君急道:“你胡说什么!抓了我吧,尊上,小女无辜——”
旭凤归心似箭,只想赶紧回到心上人身边去,他虽知这次再见润玉,必定是要跟他彻彻底底吵一架,可却也一刻都等不得了。他便举手道:“你二人互相顶罪,我知晓了。只此事冤有头债有主,郁柔仙子不用再说了。”
郁柔又是一阵流泪,旭凤又道:“但这死者已矣,我拘山君去受刑也没意义,此事若拿去给天帝裁决,他也定要在人伦和公义间左右摇摆,我亦不愿他煎熬。”
郁柔听了,抬头看着他,目光怔怔的。
“此处拘着的这些仙灵,我都会一并送走。”旭凤道,“我自会送他们,或返回故里,或转世投胎,但他们修行不易,就被你二人这样坏了道行,却不应该。不如就这样,你二人从此便负起这看护之职来,这里的仙灵有一算一,你二人都要看护他们或重归仙班,或溘然长逝,什么时候这怨气通通散了,什么时候你二人就自由了,你们可有异议?”
那父女二人本以为死期将至了,秦岭山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心疼女儿不过一千三百岁的年纪就要赴死,忽闻不用死了,只需看顾这些仙灵往生,便大喜过望,叩首称谢个不停。
旭凤道:“这些仙灵都为尔等所害,尔等去看护他们也必定是艰难的。”
郁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尊上饶我等性命,我等必然也毫无怨言。”秦岭山君亦道:“谢过尊上大恩!尊上大恩,来日必结草衔环以报。”
旭凤心中一动,道:“不必如此,既你有心报恩,那便将这同心咒的禁术交给我吧。”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岂有不应的道理。
旭凤自他二人手中得了记载着同心咒的古籍,也不顾锦觅眼巴巴地看着,席地而坐,翻开卷轴细细的读了一番。原来这同心咒乃是上古大神伏羲所创,他与女娲本是兄妹,后又为夫妻,亦是情比金坚,他二人曾相约若有一日身归鸿蒙,便不叫另一人独活。因此才有了这个咒术,可伏羲到底心软,没将这咒术用在妻子身上,自己独自撒手而去。
他二人是兄妹,故而这咒术也只能用在血脉相通之人身上。施咒时需两人皆剖开血脉、将血液打成个结,合为一体。咒成之后,那施咒人胸口便会出现一枚红色的印记,此人即为宿主,两人共享他的寿命,待何时他身死魂归,另一人便也会登时跟着死去,而他若不死,另一人无论身患何等绝症重伤,也终能死而复生。
旭凤读来读去,只得一声长叹。若是能让润玉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就是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入药他也绝无二话,可这办法,这办法……
这同心咒竟是要将一人变作另一个人的附属,润玉能答应吗?
他思来想去,到底是难过,可又说不出难过什么:润玉曾钟情锦觅,他难道不知道吗?既然知道,又何苦难过呢?可他仍是觉得心头扯得生疼。润玉到底也未曾信过自己,既不信旭凤愿意救他,也不信旭凤随他同生共死的情义。他不由得想起二人签婚书那日,润玉嫌同生共死不好听,提笔便要划去……
他思及此,将婚书唤出展开,那上面仍是牵着自己和润玉的名字,白纸黑字一如往昔。他曾觉得若能和润玉相守,这婚书永无见人之日也就算了。
可如今看来,竟是不能也不该算了的——润玉已经签了婚书,就合该是他的结发妻子,和他相伴终生,共赴鸿蒙。
他想着想着,竟自嘴角边牵起一抹笑来。
“锦觅,过来。”他道,“有事要你去做。”
天帝正在云霄殿同众仙议事,他今日起得早,昨晚又被折腾了许久,只觉得头脑昏沉难受得紧,可是赶上不凑巧,今日诸仙群情激奋,每件小事都要议论上许久,久得他觉得自己都要老了。